古东珠的声音像刀子般锐利,一上来就兴师问罪,小胖子吴山海适时大哭,立马搅得人心惶惶。老太爷不好动怒,连忙将吴山海牵了过来,好生询问:“山海不哭,快告诉爷爷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那吴山海止住哭声,抬手指着吴畏,啜泣连连:“我和小李他们到大爷爷那里去玩,也不知怎么就惹着了吴畏堂哥,然后他就拿石头扔我……”
小胖子眼神彷徨,仿佛在回忆石头砸下的那一瞬,表情很是委屈,察觉吴畏投来目光,像是遭到惊吓,再度哭出声来。
吴老太爷面露无奈,只能继续安慰,吴畏则默不作声的望着这近在咫尺的一幕,不过在旁人看来,不解释就是心虚的表现,这让坐在分家席位中的那个挑衅者,暗自冷笑:“家里的魂玉生意,全都要仰仗大房太太的关系,老太爷不发话,没人能保得了你!”
古东珠走到吴畏身边,身材本就高挑的她,在高跟鞋的衬托下,更有居高临下俯瞰蝼蚁的态势:“一个小孩子而已,你为什么这么狠心?幸亏只是伤到皮肉,万一影响到脑子,阻碍魂道,你以为你能付得起这个责任?做事不考虑后果,也没个轻重,实在是不知道你父母是怎么管教的!”
这时,突然有人插嘴:“我查过他的档案,父母早亡,一直被人收养。”
此人话音刚落,就遭到古东珠的厉声斥责:“我说话的时候,哪里轮得到你插嘴?还不滚出去?”
吴家大房颇有阴盛阳衰的味道,由于古东珠家族势大,所以吴镇东的话语权极小,哪怕那位无意出言的分家人投来求助目光,吴镇东都没有半点反应,仍旧默然盘弄那条墨龙魂玉,对周遭全然不顾。
不得已,那位分家里还算有些威望的中年人,只好起身离去,临走时还不能忘记向古东珠告退。
“哼!”
一声冷哼,让本应热闹的厅堂寂静无比,居然连吴老太爷的声音都压了下去,他的脸上看不到半点神情,淡淡望着古东珠继续数落吴畏:“呵,就算你父母早亡,没有家教也就罢了,可我怎么听说你喜欢读书啊?有能耐考到阳城来,按理说也该算是腹有诗书,怎么我从头到尾没有发现半点?我站了这么长时间,连个请安都不会!更别说让座了!”
“我倒要好好问问你,读了这些年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知不知道教养二字该怎么写啊?”
从始至终,吴畏都端坐原位,神情淡然,可这更加助涨了古东珠的气势,她越说越是气愤,语气越是急躁,恨不得当场将吴畏也一并赶出门去。
这时,分家里的好些人都开始跟着数落吴畏,声音不大,却如蚊虫般嗡嗡作响。
“多大的人了,居然向小孩子动手?丢人败兴!”
“也亏大太太修养好,要是放着我啊,早就一巴掌甩上去了!”
“说得对啊,仗着老太爷关照,也不能得意忘形啊!这个家,早就和吴奢一脉没关系了,你说他不会以为自己才是大少爷吧?妄想耍耍少爷威风,要给大房一个下马威?”
“哼,不知天高地厚的野小子,吃点苦头早些滚蛋也好!”
一句句窃窃私语传到主桌位置,让鲍大议员的神色出现了变化,他的眼神在吴询老太爷和古东珠的身上来回转换,最后还是放弃出面给吴畏说话,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他可不想触某些人的霉头,同时也在心中暗叹,哪怕是勋族,也逃不过人走茶凉那句话,吴询这还没死呢,某些人就开始给新主子投怀送抱了。
“嫂子消消气,不过是孩子们的打闹而已,何必这般动怒?”
见古东珠准备赶人,慵懒美人突然出言,她和大房的关系谈不上多好,但在老太爷不发话的情况下,只有她能出来息事宁人。
然而古东珠却不打算收敛,她在家里的地位本来就高,只是吴询身体越来越差,许多人都开始动歪心思,所以为了彰显自己的地位,她决定拿吴畏开刀,咬牙切齿,寒声反问:“打闹?有扔石头打闹的吗?你是没看到山海血流满面的样子,他当真能下得去手啊!他压根就不把山海当做他的弟弟!”
“到现在了还像个没事人一样坐着,给我站起来!”古东珠猛地将吴畏从座位上揪起,指甲几乎要戳到他的眼睛,劈头盖脸的喝斥着,“说出去真是让人笑话,我古东珠的儿子,居然被家里人给打了!别人都说吴家人只会窝里横,我之前还嗤之以鼻,现在倒是信了,感情你别人不敢欺负,就只敢欺负小孩子啊?还是说你压根就不是我们吴家的人,而是一个招摇撞骗的骗子?”
此言刚出,吴询老太爷终于发话了:“我已经确认过了,吴畏确实是我们吴家的人!”
“怎么确认?”正在气头上的古东珠,连一家之主的面子都不给,“老爷子小心不要被人蒙骗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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