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一脸苍白,茫然得不知所措。
看着不知道从哪冲出来的常峻,我就一个劲儿的,木讷的摇着头說:“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警察想要将常峻给拉走,他忽然就跪在了我的面前,死死的抓住我不肯松开,像是在跪地求饶的说:“你为什么会这么狠心啊?你在恨她,也不能真的下这种毒手的,是不是啊!”
“你好先生,我们现在要带她回去接受调查,请你不要挡在前面,谢谢。”警察开口后,好不容易才把常峻从地上给拖拽了起来,给我们面前腾出了一条路。
常峻在旁边又是蹬腿又是挣扎的,大声喊着:“何恩璐,我和我妈这次回来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对你好,可你还做出这样的事情,你是要遭到报应的!”
真心实意的对我好?
......
审讯室。
超级狭小的空间里只坐着我自己,双手被戴上了沉重的手铐,坐在椅子上根本没法动弹。明晃晃灯就垂吊在我头顶的上方,刺得我几度都睁不开眼睛。密闭的空气和诡异的气氛,再加上内心的害怕,我终于能够理解了那些,真的犯了罪的人坐进来,不打自招的感觉了。
这样的精神摧残,都不需要再有警察坐在面前闻讯,自己心里就先害怕了起来。
警察端正的坐在我面前的小窗户外面,窗户上摆放着一台执法记录仪,警察铺开文案就开始问了我,一些关于我自己的基本信息。然后让我交代,婆婆前后的死因。
问了好几遍了,每次我说的都是同样的话。
但是警察似乎就是不相信我说的话,每次问完之后都让我自己在这儿呆几个小时,他们离开以后再来问,还是同样的问题我还是同样的回答。如此,周而复始。
动不了,睡不着。
比严刑逼供还要折磨人。
被关进来快要到24小时的时候,警察让我在一份拘留告知书上签了字。
也就是我现在已经涉嫌杀害我婆婆,他们也正式立案进行调查了。也许都不需要我最后的口供,只要他们能找到我在场的证据,就完全可以证明是我杀了人。
我以前相信警察是公正的,现在也依然试图想要去相信。可是乔安怡的死,那么多的疑点都没有调查清楚的情况下,就公布说是自杀,单凭着这点儿我就害怕了。再加上那些追杀我的人,以及前几天发生的事情。
把这些串联在一起的话,我完全有可能去相信,我这次可能真的会......
不。
要我死可以,但是要我这么冤枉的死,绝对不行!
在这儿呆到了2月20号,也就是过完年后第十天。他们一起坐在我的面前,还是要我交代那些我都说过了百八十遍的话。我说我没有杀人,我说婆婆怎么来的我家里我不知道,我说她怎么死的我也不知道。
律师说:“何小姐,调查结果显示,她是中毒身亡。”
“中毒?”
“是,家属已经申请了解剖调查,结果会在一个月之后出来。”
“你是苏墨辰请来的对不对?”
“是的何小姐。”
“你可不可以让他帮我办取保候审,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一定可以找到证据的。”我眼巴巴的看着律师,我想我能翻盘的机会,大概就只有这么一次了。
“是的何小姐,取保候审的手续已经在办理当中了。”律师点头说。
我在这里呆的每天,都在担惊受怕中度过,我总是闭上眼睛就能梦到,我站在刑场上垂着头,一枪打在我的头上血光四溅的场景。然后猛地,给惊醒了过来,看着那刺眼的灯在面前摇晃着,整个人都快要疯了。
在这样的环境里,我哪儿还有清晰的思维去想那么多问题,我每天唯一的坚持就是,等到苏墨辰找来的律师,我要求他帮我办取保候审。眼看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我差点就以为苏墨辰真的不管我的时候,他还是找律师来了。
忽然就觉得,整个世界都踏实了。
我就坐在警察和律师的面前,竟然就那么直接的,给睡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睁开眼睛就看到,自己躺在那张熟悉的粉色大床上。
方婶站在我的床边,柔声说:“醒了?”
看到方婶的瞬间,我就像是看到了亲人一般,起身扑到他的怀里就忍不住的,哭了出来。急着向她解释说:“方婶我没杀人,我真的没有杀人,方婶你为什么不早点回来,方婶你为什么要走啊?”
方婶拍着我的后背安慰着我,说:“对不起何小姐,家里实在出了要紧的事情,听苏先生说你出事的第一时间,我就赶回来了,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方婶自责的把所有发生的意外,都归咎在自己离开回了老家的身上,拍着我的后背一遍遍的跟我说对不起。而我的眼泪根本控制不住的,就顺着往外流了下来。这段时间在里面受过的委屈和煎熬,都在方婶这个“长辈”的面前肆意的发泄着。
“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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