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愣了愣,倒也没有提出异议,这种事情本来就是看病人自己的,有些的病人忍耐力强,并且不愿意打麻药也是没有影响的,毕竟麻药这种东西,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
见医生二话没说就放下了麻醉剂,周尧尧忍不住了,她自己也是个医生,自然知道缝合的时候需要忍耐多大的痛苦。
“你别闹行不行?你知道那有多疼吗?”
霍亦突然就笑了:“疼?比这更疼的伤我都受过,这么一点算得了什么?”
周尧尧张着嘴,茫然的看着霍亦。
“你以为你有多了解我?”霍亦轻笑了一声,转过头去,对医生说道:“可以开始了。”
整个缝合的过程,没有任何的意外,即使疼的脸色苍白,霍亦依然一声也没坑,身子一动也没动。
处理好伤口之后,医生又叮嘱了几句,才离开。
手上的温热突然消失了,又是熟悉的冰冷的感觉,周尧尧抬起头,刚想说什么,就被霍亦的声音断了话头。
“刚才麻烦你了。”
他说。
周尧尧突然想笑,所以从一开始就是她会错了意?那些暧昧的话语,刚才的十指相扣,只不过是因为他太疼了,需要找一个支撑点?
所以才会在自己担心他的时候,毫不留情的丢下一句‘你以为你有多了解我’?
难堪,愤怒。
“不麻烦,本来你就是因为我受的伤,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到时我应该说声谢谢。”
周尧尧站起身,拉开自己和霍亦之间的距离,转眼之间又变成了那个冷静淡漠的周尧尧。
“谢谢?”霍亦皱了皱眉,脸上闪过一丝别样的情绪:“救命之恩,你用一句谢谢来还?”
“救命之恩,当然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还的清的,”周尧尧浅浅一笑,道:“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你满意的回报的。”
周尧尧转身,却被霍亦牵住了手。
“我有说过,你现在可以走了吗?”霍亦的声音冰冷,带着丝丝怒意。
周尧尧也生气了。
她本来就在生气,被霍亦这么一挑衅,压抑的情绪一下子就爆发了:“霍亦,我是个独立的个体,你没有资格,也没有权利命令我。”
霍亦望着她,薄唇紧抿着,半响,突然笑起来了:“你可真是,冷血啊。”
轻描淡写的两个字,让周尧尧的心一下子疼了起来。
十年前,似乎也是这样的场面,霍亦拉着她,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薄唇吐出同样简单的一句话:“周尧尧,你怎么这么冷血?”
她不是冷血,她只是太过害怕受到伤害,她已经,不知道什么叫做安全感了。
“十年的时间,你倒是一点都没变,”顿了顿,霍亦迎向周尧尧泛红的双眼,轻笑道:“不对,好像变得更娇弱了。”
‘娇弱’,这是一个周尧尧十分讨厌的形容词,霍亦不可能不知道,可他偏偏用了。
周尧尧没有生气,对手是霍亦,她早就没有了反抗的权利,更何况,十年前,确实是她有过。
“好,我不走。”
周尧尧定了定神,甩开霍亦的手,昂着头,大步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霍亦挑眉,看着这样的周尧尧,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了起来。
他喜欢周尧尧在他的面前露出不一样的一面,任性也好,软弱也好,只让他看到就好。
“我们来谈谈吧。”霍亦就势躺在了周尧尧的病床上,形容自然。
“我和你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吗?”周尧尧愤愤开口。
霍亦轻笑:“当然,比如,我们可以谈谈我为你受的伤,又或者,你整形所里的小护士,为什么要杀害我的母亲?”
即使一开始是带着笑容的,可谈到自己的母亲,霍亦的脸色又沉了下来。
霍亦和霍家的人关系都不好,包括他的亲生母亲。对于霍亦来说,林美莲的存在,只不过是给了生命,仅此而已。
陈悦的事情确实让周尧尧有些措手不及,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查了半天的真凶竟然就在自己身边。
不过现在想起来,那一日,她和邱湉回整形所里,陈悦还守在那里似乎就能够解释的通了,而且,她后来也确实怀疑了陈悦。
原本,周尧尧只是怀疑,陈悦是受人指使的,可是现在看来……
“知人知面不知心,就算陈悦是在我的手下工作,我也不可能未卜先知的防备着她,”周尧尧吸了一口气,接着说道:“不过,到底是我手下人做了错事,我也确实应该负一些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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