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错了。”
男人的俊脸在夜色里,淡的几乎没有表情。
阑珊却伸手放在他心口,执着又固执的又问了一遍,“为什么走了?”
“你的那些相亲对象哪个比我好呢?反正都不喜欢,起码我对你而言,还算能入眼,不是吗?”
她感受着他胸口的温度,眸色温柔似水却炽烈灼热,“你可别告诉我,你看到我在别人面前跳舞转身就走是因为厌恶,也别说你对我没有一点不同,陆随然,我不信!”
陆随然垂眸看她,“顾阑珊,你真的很丢顾家的脸,懂?”
她仰着头,月光和灯光一起落下。
男人白泽如玉,清雅俊秀,“顾家当年和陆家也算旗鼓相当,你这样,实在让我……颜面无存。”
最后的“颜面无存”轻飘飘落下。
阑珊桃花眼渐渐的暗淡,嘴角的笑还在,身上却温度全无。
心里忽然有个声音告诉她:他多看你一眼,千万别觉得有什么不同。
无非是你的皮相,比别人好那么一点。
另一个声音却挣扎抗议:皮相比别人好难道还不应该叩谢你十八代祖宗吗?
他对你好的时候,还是个瞎子呢!
鬼知道你长得是美是丑,圆的还是扁的。
什么颜面无存?千万不要信!
男人都是口是心非的生物!
夜风吹乱长长的卷发,阑珊站在原地,把头发别到耳后。
男人已经转身,离去。
阑珊看过他离去的背影,很多次。
二十九岁的陆随然,西装笔挺、身姿傲然,浑身带着清冷禁欲的气息。
总有一天她会走到他面前,理直气壮的宣告:你的孤独,从今以后由我驱逐。
言白出来的时候。
她已经不知道站了多久。
言白说:“阑珊,咱别和自己过不去吧。”
“陆随然太难攻下了,这种男人睡睡可以,谈情太伤身了。”
“有钱有势也不能当命活是不是?好看的男人的一大把,再不济,好看的女人也多的嘛!”
阑珊仰头,看天,说:“好啊,以后姐姐不喜欢他了,就和你一块过。不过我只上不下,你行吗?”
言白作惊恐状:“你、你不是吧?”
阑珊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听说,撒谎鼻子会变长,你帮我看看?”
言白松了一口气,随即,有点小怅然,“以前我听人说,真想出名无非两种办法。一种,豁出去让人潜,金主捧你扶摇直上,无所谓演技人品,总能比别人红得快,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人生就崩了。”
“第二种,累死累活去琢磨,脚踏实地的走。可能一辈子也不会红,也可能十年一剑终成利器,机会微乎其微,可也算有个盼头。”
“可能感情也是这样,你不信,自然什么都没有。要是信,可能还真能遇上那么一个知心知你的人。”
可是刚才在包间里被吓着了。
言白今天晚上,话也变多,后来,索性坐在台阶。
一本正经和阑珊讨论人生、理想。
还有……遥不可及的爱情。
顾阑珊站在月光下,点头,“可我怕时间来不及,他要是成了别人的,我做再多还有什么用呢?”
“总归得先成了我的,才能脚踏实地,一步步的谈情说爱不是?”
两人头不对马嘴的说话。
竟莫名的和谐。
……
回陆宅的路上。
李想斟酌着,“那张照片,是四少放得,老太太似乎对阑珊小姐印象不错。”
陆随然面无表情,双手交叠,姿态依旧优雅。
好不容易一个星期没看到顾阑珊出来蹦跶,结果一转头就看见那人艳光四射的勾搭男人,也就是没别人看见。
陆boss当时脸就黑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别人绿了他全家。
要换成八年前的陆家二少,今天出现在“浮华”的人,就得统统跟着遭殃。
意识到自家boss心情不善,李想适当的转了话头:“那些资料,的确都是经他之手,不仅如此,四少似乎……对您结婚的事十分感兴趣。”
何止是感兴趣。
陆翩安,恨不得把他的相亲对象都勾搭一遍。
无可救药,这么多年也改不了。
只是顾阑珊,怎么就能装成那么一副无辜深情的样子。
陆随然扬起一抹冷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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