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介啊。”阿济格却呵呵笑,“博果尔,咱们做一笔买卖,你去对付福临,我来对付多尔衮,宫里那小福晋能生出个什么东西谁也不知道,但就算是皇子又如何,一巴掌就捏死了。博果尔,只要皇上一死,皇位必定是你的,到时候皇叔拥簇你辅佐你,我们一起把天下握在手里。你想一想,你的额娘是尊贵的贵太妃,背后还有阿霸垓部撑腰,而你在察哈尔的亲哥哥也会助你一臂之力,这样的天时地利人和,你为什么不珍惜?”
博果尔神情怔怔地看着叔父,阿济格说的都没错,自己的出身很尊贵,比起那些庶福晋生的哥哥们,他要强百倍千倍。
外祖父舅舅们有兵马勇士,亲哥哥也在察哈尔做王,他为什么要活得像一条狗,为什么要随随便便被福临踩在脚底下。
“博果尔,你回去好好想想。”阿济格道,“皇叔可不会坑你,话说到这份上,你但凡去皇上或多尔衮面前言语几句,我就没命了不是吗?可皇上信得过你,皇上觉得你委屈。”
“王爷,王爷……”忽然前头传来喊声,阿济格怒道,“混账东西,什么事?”
下人大声道:“王爷,皇上驾到,皇上来了。”
阿济格眉头一挑,带着博果尔立刻往前院来。
福临果然驾临,院子里跪了一地的人,福临转达了皇太后的祝福和赏赐,便说叔伯们只管尽欢,他接着要去摄政王府探望多尔衮,转身见博果尔也在,玩笑似的说:“你还是小孩子,可不许喝酒,别胡闹。”
博果尔俯首称是,福临没再坐一坐,直接就离开了。
众人都松了口气,阿济格命人将皇太后的赏赐供起来,目光瞥见博果尔,见他气息低沉,必定是方才皇帝那句话,叫他不高兴了。
阿济格走上前,呵呵一笑:“回去想想,想好了,来告诉皇叔。”
且说多尔衮没有去参加侄孙子的满月,派人送了些金银就当是祝福,宗亲里孩子那么多,认也认不过来,谁还会稀罕,更何况他和阿济格本来也不如多铎那么亲密。
此刻,他正在后院练习射箭,奈何胳膊上的伤好的慢,连张弓都十分困难,到底是要四十岁的人了,体力大不如前,想当年在战场上箭穿过肩膀,他躺两天就又生龙活虎,如今都不行了。
心里正气恼,一回身,惊见福临站在跟前,多尔衮愣住了。
边上的管家忙道:“王爷,是皇上不许奴才通报,皇上要亲自来见您。”
福临双手背在身后,悠悠走上前,得意洋洋地笑道:“额娘说必须突然袭击,才能看见皇叔在家做什么,若是在习武练剑,立刻派人禀告她知道。”
多尔衮回过神,忙央求:“福临,不许对太后胡说,来来来,我们到书房说话。”
福临笑道:“十四叔,那您是不是欠我一个人情。”
多尔衮朗声大笑:“欠着欠着,只要你别去太后跟前告状,怎么都好说。”
福临却伸手搀扶他,叮嘱道:“话虽如此,十四叔,您还是要保重,等伤好了再练不迟,您是为了救我才受伤,再有什么事,要侄儿如何安心。”
多尔衮是最经不起哄的,玉儿和府里待他好,他就能把什么都忘了,想当初福临还是会挡在他额娘面前,不愿让自己靠近,可他到底长大了,他能理解一些从前不明白的事。
“皇叔结实着呢。”多尔衮欣慰地说,“有福临这样关心,皇叔很快就会好起来。”
他们并肩往前走,半路上遇见了东莪,她目光怔怔地看着这叔侄俩,多尔衮竟恍惚觉得自己,看见了齐齐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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