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齐格来得晚些,从妯娌之间走过,女人们上下打量她,而后三三两两地窃窃私语。
就连哲哲也很新鲜,她可好些日子没见齐齐格这般神采飞扬,即便她平日里端得滴水不漏,可多尔衮在不在家,到底不一样。
科尔沁来的几位,都聚在海兰珠身边,说着亲昵的话,哲哲则要顾及更多的人,言笑之间从容周到地应对着。
不多久,前头传话来,大汗与众贝勒已经动身,请福晋们相随。
将出门,不知谁在说:“明天也是大妃的忌日。”
哲哲心中含怒,可今日的场合,不论如何也要为皇太极撑住,便按下心中不满,只当没听见。
齐齐格更是稳重,这么多年过去,她早就学会了尴尬的时候,如何应对这些尴尬的事。
但她知道,每年到了这一天,多尔衮都很痛苦。
阿巴亥大妃的忌辰,与努尔哈赤仅差了一天,八年前父汗故世的第二日清晨,额娘就在大汗的灵堂上自缢殉葬。
那一年,多尔衮和齐齐格还不满十五岁,看着丈夫伤心痛苦,她除了哭,什么都做不了。
走到门前,齐齐格忽然停下脚步,叫后头的人险些撞上来,大玉儿将她拉到一旁,轻声问:“怎么了?”
齐齐格摇头敷衍,心里则惦记着,昨夜太得意太甜蜜,叫她忘记了转达十二贝勒的话,忘记告诉多尔衮,他哥哥要佩刀去参加祭奠。
虽然她看不起阿济格窝囊,可今天这样的场合下,不能不当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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