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话的时候,已经有厉鬼顺着墙爬到窗户上来了,我眼疾手快,赶忙用横在一旁的扫帚把它打在地上。一边收拾落下来的厉鬼,一边可怜巴巴地看着秦漪。
勇,我只有匹夫之勇,所以大主意什么的,还得他定。
秦漪缓缓地站了起来,虽然身子微微摇晃,但目光冷峻如刀。他一点点地挪动身子到了我跟前,以手扶着窗户,非常遗憾地通知。“我这没密道,你要么从窗户出去,要么从门出去。不过我想,你现在都出不去。”
恩,我听懂了。
所以,只能硬怼?
“我想他本来是冲着我来的,想着借用你的手,借刀杀人,只没想你不从,他在你那吃了大亏,只能自己动手,顺带一起把你灭掉。”
我知道,简单来说,我就是个垫背的。
只现在很庆幸自己选择了秦漪,不然等事情尘埃落地,牧原也会杀我灭口。
我后知后觉,直到现在才意识到牧原是坏人!
往窗外看了一眼,在一众厉鬼的拥簇中,牧原非常抢眼。他冷着眼默默看我,眼神冰凉,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他还用嘴型说。
“下地狱吧……”
“靠!”我直接爆了粗口,顾不上那么多,我直接把椅子扛了起来,再开窗扔了下去!
他血肉之躯,我……我不信我砸不死他!
但牧原只手臂一挥,竟然招出五六只小鬼挡在他面前,椅子没有砸到他的身上,碰到小鬼身上落了个粉碎。他嘴角笑意更深,嘲讽我说,“乐谣,你真有趣,如若你不是这么笃定心思,一心一意要给那水鬼陪葬,我应该会很喜欢你。”
“可我讨厌你,我巴不得你立刻马上去死!”他刚说话,就被我怼了回去。
等等,我突然想起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干脆转身看了眼一旁正言笑晏晏看我的秦漪,“你,你也别看戏了,我问你,你刚才叫我什么?就算我愿意和你同仇敌忾,我……我也不是你娘子!”
我竟然没意识到秦漪称呼有问题,就这么让他糊弄过去了。
秦漪避开这个话题不聊,轻轻叹了口气,便把节奏带偏过去,“先别说这个,小鬼就快爬上来了。现在一致对外吧。”
“好。”看在现在局势危急的份上,我姑且忍了,不过撂下一句狠话,“不过我不会就这么算了,我们的账,晚点我肯定会挨着挨着,一点点地给你算。”
“悉听尊便。”秦漪没皮没脸地冲我笑笑,稍稍掐指。“现在是丑时,再过三炷香不到的功夫,便是寅时,寅时一到,自有贵客登门,他不得不走。我们坚持过了三炷香便好。”
“什么贵客?”我下意识地问出,秦漪没搭理我,只微眯的眼睛露出些许凶险。我尴尬笑笑,很快意识到自己关注错了重点,只能默默改口,一脸委屈地说。“我是问,我们要怎么拖过三炷香的功夫呢?”
“会,念经吗?”秦漪问我。
我一脸懵逼,虽然不知道他这么问意义何在,不过稍稍点头,嗯了一声。“会是会,但有用吗?”
“试试吧。”
我以为秦漪会给我一剂定心丸,没想到他竟然是死马权当活马医的态度。他往我的手里塞了一扩音喇叭,便是自顾自地走到沙发上坐下,虽然距离很近,只有几步路,但他走得一步三颤,额头上冷汗大颗大颗地往下落。
打在地板上,我……我看得清清楚楚。
“念吧。”我还愣在原地,秦漪催促了句,“你再不念,那些小鬼就该顺着墙壁爬上来了……我们必须活下来,才能出去,挨着挨着给它们算账。”
秦漪不是善类,从来人若犯他,他必犯人。
“可是……”
我犹豫,还没来得及开口,竟又从秦漪的眼里读出了失望。和我刚才离开屋子下去找牧原时的表情一模一样……
心,瞬时漏了半拍。
握了握手里的扩音器,收了心里无限的犹豫和彷徨,我目光坚定地看向秦漪。“我可以念经,但你怎么办?你也是厉鬼亡魂,我念经,你也会有损伤吧?”
这,才是我的顾虑。
“聒噪。”他眼神不再失望,反倒是恢复成为往日的戏谑,邪魅地轻轻挑了挑眉,稍稍一顿,“你,出来。”
这话,是冲着我肚子说的。
肚子里的鬼胎稍稍扭了扭身子,一个小脑袋从我肚子里钻了出来,紧接着身子和四肢也蹦了出来,它扑通一声落在地上,模样就是一五六岁的小男孩,胖乎乎倒挺可爱,跟一肉团子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通体透蓝,头上长着一对又细又长的犄角,以此证明它鬼胎的身份。
“他能出来?”
我懵逼,鬼胎当初进到我肚子的时候没有问过我的意见,现在从我肚子里出来,竟然也没有经过我同意。它把我肚子当公寓吗?这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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