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玥不比仙剑,它有自己的剑灵,就凭它对苏澈特别上赶着的的那股子马屁精的劲儿,玹玥便相信只要青玄在旁稍加驾驭,夙玥便会轻易送他二人前往悬山。
青玄看起来比苏澈还要兴奋激动,玹紫里大概也没谁有他这福分,竟能把尊上的夙玥剑拿走去玩了。
待那二人捧着一把比他们还要孩子气的神剑,屁颠屁颠地离开大殿许久,站在一旁的将离都未发一言。
玹玥:“不是还有话要说么?”
将离狐疑道:“尊上,难道苏澈不是傀儡?”
玹玥:“不。”
将离:“……那她?”
玹玥:“许是拜托了魔君将她炼成鬼修,又不知用什么法子躲过天雷阵进了玹紫。”
“那她来玹紫做什么呢?”话一出口,将离又猛地怔住。
玹玥倒并不避讳,轻描淡写道:“也许只是来看看宣璟辙的后世成了谁。”
将离终于忍不住提着小心抬眼看向他。
心魔不出时,玹玥永远深沉而冰冷,眼神漠然得似对什么事都态度冷淡,即使提起的是他的心魔,也如同与他无关。
将离:“那尊上……有何打算?”
玹玥:“将离,坐下说话吧,不必如此拘谨。”
这么一说,将离反倒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了。
虽说这么多年的内殿独处,她已数不清多少次与玹玥的心魔交战,拼了命也要自不量力地与他另一端的黑暗深渊相抗。
可她深知自己只是小仙,因仙根特别,才有机会来此一尽绵薄之力,而玹玥却永远都是那个高不可攀的上神之尊。于是,她慎终如始,毕恭毕敬,从未越雷池半步。
别说和尊上一起坐坐,就是站着说话的次数都不算多。
“这些年,你为我心魔一事受了许多苦累,我虽不说,却都是记着的。”
这句话,她从未奢求能有朝一日从玹玥的口中听到。此言一出,顿时让她胸中只有翻江倒海的酸楚,膝头一弯便跪了下去,“尊上折煞将离了。”
玹玥:“起来,坐吧。”
既然是第二次要她坐,将离也不敢再过推脱,便站起来在角落坐了个椅子边,头也不敢抬。
玹玥见她如此也不再多劝,只十分直接道:“将离,我是玹玥,不是宣璟辙。”
将离兀自一怔,不知他如此开始又是何意。
玹玥:“如果我只是一个活了二十几年的凡人,那上古时的几十万岁我岂不是等同白过?现在这死而复生虽毫无意义,可我的神脉被当年的创世之神锁在了这玹紫境中,一损俱损,我必然不会用天下苍生来为我陪葬。”
将离听得受宠若惊,她这个小仙,何德何能让上神对她说出这些话来……
玹玥:“只是,我虽然不是宣璟辙,却实实在在因他中了心魔,他把苏澈看得比他的命重,这事,我好像也无能为力。好在……苏澈就快要彻底离开了。”
将离:“尊上此话怎讲?”
玹玥:“你是药仙,应当明白,鬼修的肉身不能长久,更何况,虽有法器护身,可那孩子入玹紫之后也就断了阴气供养,最多不过一月,她的身体就会死去,残魂与元神皆会自此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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