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话落之时,苏如禾偏首,吻上了他的双唇。
鲜血,在瞬间便弥漫在了两人的口中。
而在苏如禾的身后,无数的木头,炸裂开来。
不过这次,这些木头并没有炸成粉末,只是包裹在外头的木头碎裂开来。
在木头碎去之后,出现在眼前的,便是一个个通身是黑,只有一双血红眼睛的阴兵!
封印了整整百年的阴兵,便在今日,冲破封印,重现于世!
苏如禾缓缓地离开了些许,抚上面前之人的面容。
“我知晓,我一向很任性,但是这次,就让我再任性最后一次吧。容琛,照顾好自己,不要告诉念念,我不在了,就说……我是去很远很远的地方,要很久才能回来,还有,大哥很喜欢笑笑,便让笑笑陪在他的身边……咳咳……”
又吐了一口血,苏如禾知晓自己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
她缓缓地站了起来,“众阴兵听令,以吾之血,誓之吾身,尽听于命!”
容琛非常清楚,苏如禾要做什么,但是此刻,他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苏如禾说出最后一句口诀。
而他被固定在原地,完全无法做任何的事情!
在她话音落地之时,容琛的眉心,骤然绽放出了一朵花,一朵黑红色的,彼岸花!
原本,这阴兵乃是苏如禾召唤的,而这朵彼岸花,是该出现在苏如禾的眉心之上。
如此一来,这阴兵才能听从她的命令。
但她耗尽心血,只能勉强唤醒阴兵,而再没有能力指挥他们。
所以在方才,她在吻了容琛之时,便将这号令阴兵的指挥权,转交到了容琛的手里。
苏如禾缓缓地转过身来,嫣然一笑,“容琛,这辈子,我欠你的太多,下辈子,就让我来偿还吧。”
说完这句话,她的眼睛,鼻孔,耳朵,嘴巴,尽数开始流血!
身子在同时,向前倾倒了过去!
“不——”
在那一瞬间,容琛冲破禁锢,在苏如禾的身体,坠入无尽黑洞之时,他也紧随着,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禾禾,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天下,我只想要你,所以,别离开我。
倘若你不在了,我也绝不会,独活于世!
——
“不要!”
苏执生骤然惊醒,一下便坐了起来。
“执生,怎么了?”
下瞬,额首便有一只温暖的手,覆在了上头。
看清了眼前之人,苏执生才算是渐渐清醒了过来,但心,依然还跳得很快。
而且……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挖去了一块,莫名的疼痛!
苏执生抚上自己的心口,呆愣着。
“是发病了吗?”
闻人靳一看他这动作,顿时便紧张了,正想要取药,却被苏执生扣住了手腕。
缓缓地摇了摇首,“我没事,只是……做了个梦,一个很可怕的梦。”
“别怕,那只是梦,不是真的。”
说着,闻人靳便抬手为他拭去额前的冷汗。
“笑笑呢?”
一醒来就询问笑笑,这让闻人靳有些不大高兴,但还是回道:“在隔壁,睡下了,不必担心。”
“我去看看她。”
闻人靳知晓拦不住他,便陪着他过去。
摇篮内,笑笑睡得正是香甜。
但苏执生那颗悬着的心,还是无法安定下来,“小禾与容公子离开也有好几日了,他们何时回来?”
闻人靳楞了下,骤然想起了之前苏如禾说起的话。
“执生,你喜欢笑笑吗?”
苏执生回过身来,“自然喜欢,你为何忽然这么问?”
“倘若让笑笑,日后都陪在我们的身边,你愿意吗?”
苏执生先是一怔,旋即便想到了什么,骤然抓住了闻人靳的双肩,“你说什么,是不是……是不是小禾出什么事了?”
不等闻人靳回话,苏执生便推开他,朝着外头跑了出去。
“执生!”
真是该死,他没想到,苏执生对此的反应竟然会这么大。
分明,他根本就没有想起从前的事,为何对于苏如禾的执念,还是这么深?
就在苏执生跑出去之时,天空响起了一道惊雷,瓢泼大雨,就在猝不及防之下,落了下来。
这泥路本就不好走,更何况是下雨天。
苏执生跑得又急,脚下绊到了什么,猛地便向前栽了过去。
一瞧见苏执生跌倒在地,闻人靳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执生!”
飞身过去,直接便将他抱了起来,但在下瞬,苏执生却抓住了他的衣领。
“你究竟知道什么,小禾她在哪里,她是不是遇到什么危险了?”
闻人靳纵身一跃,不过是眨眼的功夫,便回到了竹屋。
迅速拿了块干毛巾,想为苏执生擦拭面上的水渍,却被他避了开。
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有容琛在,她能出什么事?只是她与容琛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没有时间带笑笑,所以托我们帮忙带一段时间。”
真是……只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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