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定定地看着白胜文,又偏了偏头,似乎是真的在认真考虑,然后才重重点头。
白胜文一笑,站起身喊草儿:“草儿,去取纸笔来。”
白草儿懵懂,还晕乎乎的呢,白胜文一喊,她就胡乱应了声,真的转身出去找纸笑了。
屋里却是乱了套,白应禄皱眉道:“啥股分转给草儿啊,那是小安的东西,我们家哪儿能占他的便宜?这不行……”
王氏也在说:“这、这不好吧?”
“都在说啥呢?哥,你这是又搞全什么啊?”白胜武没明白,怎么就突然入什么股了?真是急死人,咋他就这么笨呢?
许文岚也有些蒙,拉着白胜文问:“染坊?”
怎么就突然冒出来染坊?不就是配方吗?
白胜文一笑,拍拍许文岚的手,又看向白应禄:“二叔,这事关陈家布行染坊的事,你想,要是把股分落在小安名下,日后陈家找上门,不就便宜了那群恶人?小安是你义子,你说过要供他读书的,读书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花费甚大,现在股分落在草儿名下,这钱却可以供小安使用,你就不要再推辞了。”
皱着眉头,白应禄仍然不快,却没有刚才那么反对了:“你们啊,总之,不好……我是不大明白,你们这样搞……唉呀……”
王氏拉过陈安,又是怜惜又是感动:“小安,你年纪小,就做这样的决定不好,要是以后后悔了呢?”
“婶,我不后悔。”陈安答得倒快,一双眼望着王氏,小小声地道:“我知道,你们会对我好……”
只一句话,王氏的心防就垮了:“是,娘、不,婶会对你好……”
这么一闹,倒没人再说反对的话,白胜文写好了契书,又让许文岚、陈安、白草儿上前签字画押,这个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等一切都落实了,许文岚才有机会和白胜文说染坊的事。
白胜文只是笑:“看来我们要去一趟府城了,文岚,你的毛线厂要建厂房,倒不如考虑下是不是要和陈家的染坊连在一处了。”
许文岚有些发急:“你们两个啊……哥,你和我说实话,你们是要动手对付陈家了是吧?”
看白胜文只是笑,她更急了:“我就知道那小子精得像个鬼,小多大点一个小鬼头,居然这么会算计人,这是拿咱们当枪使啊!不行,这个契纸不算数……”
一把拉住要往外走的许文岚,白胜文柔声道:“这么急做什么?还要去和个孩子吵?好了,听我说,小安是真的精明,这孩子以后前途不可限亮。但这件事,却不是他算计咱们,而是各取所需。你想啊,一间染坊你从头弄,又要盖房子,又要准备那些染缸、晒架还有别的器具,再加上师傅、工人,都要重新上手,等他们成熟手都什么时候了?所以还不如贱价买下陈家的染坊呢!”
“他们怎么肯贱卖?”许文岚才说出这句话,就反应过来:“你们要怎么动手脚?”
既然把染坊作为陈安的入股,那肯定就是他们有法子了,而且这法子多半还是要用到陈安。
撇了撇嘴,许文岚也知道商场如战场,倒不同情要倒霉的陈家,但这么被瞒在鼓里可不好受,突然间,她有点懂了白胜武的感觉。
大概她那可怜的二哥这会儿比她还觉得蒙吧?!真是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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