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气又急,绿萍还想嚷嚷,却不想后头夫人从寺里走出,一声低喝:“绿萍!”
“夫人……”绿萍也是委屈。
碰上这么个油盐不进的可不是她倒霉吗?
看看丢在地上的荷包,刚才劝过夫人的仆妇要是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就白活这么大岁数了。
“绿萍,我的荷包你也随便乱丢。”低声呵斥,那仆妇只是笑盈盈地道:“小姑娘,我家夫人信佛,最与观音菩萨有缘,方才在观音殿看到姑娘您供的观音莲,又听知客僧说你是曾对着观音莲许愿,治好了你姑姑的麻风病,是与不是啊?”
这是刚才她塞给那看功德箱的小和尚十文钱的功劳了。
许文岚肚里偷笑,面上却是一脸郑重:“这倒是真的,我姑姑之前病得很重,村里人都要赶她走,我对着观音莲诚心祷告,果然她就好了——这是真事,你们要不信,尽可以去靠山屯打听,是不是有个得了麻风病的姑娘突然好了——是姓白的,这事一打听就知道,唬不了人的。”
是姓白的,不过不是白莲花。
可这撒谎总是七分真三分假,对方信了也不会真个去打听。
果然,那仆妇合什念了声佛号,后头的夫人也听得展开了眉,低声唤“洪妈妈”。
洪妈妈也知道夫人是真信这个事了,心里着急,忙答应一声,从捡起荷包一直讪讪站在一旁的绿萍手里拿过荷包,笑盈盈地递到许文岚手上:“姑娘,我家夫人与这观音莲有缘,想请回家去!”
话说得客气,还故意强调是请,到这时候,许文岚哪儿还会再端架子。
只是该做的样子还是要有的,郑重点头,她端着小木盒站起身,双手捧着,越过洪妈妈和绿萍,竟是亲自送到了夫人手上。
“夫人,不管是什么事,只要心诚,一定会灵验的,就是一时半会有人不理解夫人的心意,可日久见人心,总会明白的。”
原本那贵夫人还有些迟疑,可一听许文岚的话,竟是双眼一红,立刻就接过了那小木盒。
木盒不大,不过是能装四只茶杯,其实就是个匣子,可这贵夫人哪里拿过这种东西。
这会儿,却是紧紧抱在怀里,好像这就是救命稻草似的。
许文岚面上严肃,合什施礼,这才慢慢退开。
贵夫人捧着盒子,看着许文岚走远了,仍是压不下心情激荡。
她哪里知道许文岚头回见她时,就隐约猜到这位贵夫人八成过得不是十分顺心。
虽然生活富裕,身份也该是了不得,可是这人活着,总是会忍受些不如意的事儿。
想来这位夫人也不是事事顺心,更是可能有人让她不如意的,因为才说出这么几句是是非非的话。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还真就是入了贵夫人的耳,就这么信以为真,觉得这观音莲一定灵验。
就连洪妈妈伸手来接,她都拒绝,就这么捧着个小木盒一路回了家。
“夫人,您该是累了,还是老奴捧着吧!”
车至华宅,入了二门,下了车,洪妈妈伸手,她仍是不撤手:“我亲自捧到佛堂去供上——洪妈妈,刚才我就对着这观音莲许愿了,我这辈子许是生不下一男半女,可只要大少爷和明兰肯对我亲近,那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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