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步走出正房,白老爷子慌忙拦人:“郭布罗少爷,您可不能进去……”
承昱回头,还故作不解:“老爷子,这是——您不要客气,我和胜文是朋友,他的姐姐自然也就是我姐姐,来探病也是应尽之礼。”
“不是……”白老爷子一急,直接就道:“带弟那病不是啥好病,万一您过了病就不好了,胜文,快,送郭布罗少爷回去。”
“唉,这是什么道理?哪儿有刚进家门就走的呢?老爷子太客气了……”承昱微笑,目光越过白老爷子,有些奇怪地道:“这是怎么了?好像家里还有别的事啊!”
许文岚立刻充作嘴快:“承昱大哥有所不知,我爷不愿意让我姐在家养病,想撵出去呢!我爹爱女心切,求我爷允我们一家子分家出去单过呢!这就请了里正乡长,准备分家呢!”
“真是这样?”承昱皱眉:“怎么会这样呢?都是骨肉至亲……”
白老爷子垂下头,只不作声。
李氏却是赔笑道:“少爷您有所不知,不是我们不念亲情,实在是带弟得的病是恶疾,要过人的……”
因为朱氏的话,李氏到底没敢说出麻风这样的话来。
可就是她这么说,承昱也没见半分轻快,仍是皱眉道:“既然赶上这样的一啊,那小子就托个大,自请做个见证吧!”
按道理,分家这是家务事,根本就没承昱什么事,做见证更是轮不上十几岁的少年郎,可承昱的身份又不一样,他说做见证,连李氏都没办法拒绝,只能暗在心里抱怨大房多了帮手。
方氏心里发急,直嚷嚷:“胜文啊,你去县里接趟你三叔吧!这么大的事,他咋能不在场呢!还有你二叔,也得叫回来,咱家这家怎么分,可得好好说道说道……”
她的话还没说完,白老爷子已经“呸”的一声:“你要分家现在就滚出去!我倒要看看,你哪有地方住!”
方氏吓了一跳,也不敢乱讲话了。
可是等到里长王知礼和隔壁的王家老汉过来时,她还是一个劲地往前挤,生怕让大房分走了金山银山似的。
王知礼不知道具体情况,只听说要分家,所以一脸纳闷,先和承昱见了礼,就问:“咋回事?白大叔,好好的,怎么还闹起分家了呢?”
王老汉却是听白胜武好好讲了一通前因的,王知礼一挑头,他就直接道:“老哥,可不是我这做兄弟的说你,今个儿这事你是不对啊!再重的病,那也得让孩子在家治啊!哪有把人往外撵的说儿呢?”
王知礼听得一头雾水,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却没有轻易开口说谁是谁非。
深深一叹,白老爷子哀声道:“老兄弟,你就别问了,今天这家是不能不分。你和知礼,还有郭布罗家少爷都给我们做个见证——今天,我家老大正式分出去单过……”
说完这句,他垂下头去,不知是太伤心,还是在沉思,过了半晌才又道:“他分出去单过,虽然情分上和我还是父子,但从此后就是两家人!他家要是有什么事,或是获了什么罪,都不关我们白家的事。”
敢情,是怕白带弟生病重了白老大家一家成了村中公敌拖累他们啊!
许文岚在心里冷笑,等到听白老爷子继续道:“当然,他家发了财我也不贪他们一分。”
王老汉一叹,没再说话,王知礼沉吟片刻,才道:“既然白大叔已经拿定主意了,那就这样,我来提笔——白大叔,白大弟,你们这分家是怎么个分法,说来听听。”
白应魁抬起头,终于开口了:“王大叔、王大哥,你们是知道的,我家慧儿之前过继给我三弟了!现在慧儿病了,他们也不敢养,我就把慧儿要回来——这分家契书上得写上,慧儿至此还改回叫白慧儿,是我白应魁的女儿,和我三弟一家没半点关系。”
王知礼点点头,没看白老爷子,却看方氏。
方氏呶呶嘴:“让他们带走那丧门星!虽说我当家的不在,但这个我能作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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