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鸟鸣都没多久的时候,吉原直人就把托盘碗碟送到了八零一的门口——昨晚桃宫美树逃回这里了。
说真的,桃宫美树的手艺挺不错的,米饭和蛋都煮得恰到好处,米粒不软不硬,蛋溏心的恰到好处——不是用心思量过怎么煮好吃就是掐着表多次试煮过的;酱瓜是自制的,酸酸咸咸很下饭,茶是自炒的大麦茶,温热温热的很暖胃不说,麦香中苦含甘甜,很是不错。
简单的食物中充满了家的味道,这种味道饭店中是永远也做不出来的——吉原直人十分怀念这种味道,以吃外卖为生的他,好多年好多年没吃过这么简单又温馨的饭菜了。
他在托盘中留下了五百日元,味道虽好,但本身价值不高,这些钱肯定够了。
然后他就出发去找上杉香准备问个明白。
星野菜菜留给他的地址是一所大学:私立上东大学。
吉原直人还真没想到上杉香十年多没见,竟然混到大学里去工作了,在他的印象里上杉香一直是那个满脑子不切实际理想,整日谈平等、人权、压迫、剥削、世界大同之类无聊话题的傻妞。
该不是在大学里干清洁工吧?吉原直人一边满含“恶意”的想着,一边在自动贩票机上研究该怎么走,突然发现星野菜菜挎着个小包正远远看着他。
星野菜菜昨夜没睡好,她夜里起来了好几次查看邮件,但都没有看到上杉香的回复,这让她很担心——上杉香是她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看着吉原直人带来的信,就连她都开始疑神疑鬼了。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妈妈没有告诉自己?
是不是妈妈处在了危险之中?
她一夜辗转反侧,越想越不安,早早便起来又打了电话,但电话始终无人接听——以前这样她挺习惯的,上杉香工作很忙,又整天丢三拉四的,还动不动就出远门,一周半个月联系不上很正常,但现在有了那封莫名其妙的信……
妈妈为什么要找人来照顾自己,还说要那个人保护自己,这不正常!自己是妈妈最亲的人,妈妈不可能把自己托付给别人,更何况还是一个陌生的男人——那男人一脸横肉,脸上的笑容又假,看着油滑,根本就不像善良之辈,妈妈怎么可能将自己托付给他?!
这其中有问题!
想来想去她也无法在家中安睡了,一大早便打算去探望妈妈,好确认一下妈妈的安危,结果刚到了地铁站就看到了吉原直人。
她远远的迟疑了一会儿,还是走了过去,伸手在自动贩票机上点了几下,又喂售票机吃了一张钞票,拿了车票和找零后,对着吉原直人说道:“走吧!”
虽然不喜欢这家伙————人和人之间是讲气场的,她觉得和吉原直人气场不合,完全就像两个世界的人,感觉发自内心的抵触。
但,好歹也是妈妈的朋友,又是远道而来的客人,既然碰到了装没看到似乎太无礼了,也只能一起了!
她当先向着闸口走去,吉原直人背着包跟在她的身后。
两个人上了地铁,休息日的一大早车上没几个人,星野菜菜随便挑了一个地方便坐下了,而吉原直人跟在她身后自然而然就坐到了她身边。
星野菜菜皱了皱眉头,心里有些不爽,但好歹两个人也是一起的,她也没说什么,只是微微向一边挪了几寸,就差将嫌弃写在脸上了。
吉原直人依旧笑眯眯的——他这么大个人了,也不可能和一个孩子一般见识。
不过,上杉香真是生了一个漂亮女儿啊,话说上杉香长相也就一般,怎么生个女儿漂亮成这样?哈哈,不会是捡来的吧?
乌黑油亮的长发闪着鸦羽一般的光泽,长长直直完全遮住了耳朵,像是瀑布一般垂到肩膀,尾端有点儿微微的自来卷,生出了几个好看的发卷儿。额前的留海剪得很整齐,同样乌黑闪亮,衬得小脸白白嫩嫩——白得有些透明感,嫩的像是一掐就会出水儿。
五官精致的像个洋娃娃,眼睛特别吸引人,眼角上挑,像是脸谱中的狐狸眼,看起来十分娇媚。眼睫毛也很长,长到给她眼内投下了一片阴影,凭空让瞳子添了几分朦胧迷漓之意,如同春日雾间的一汪碧水。
身上穿着一身嫩黄色的小洋装,裙子只到膝盖,露着白生生的一双小腿,脚下蹬着一双棕色的圆头小牛皮鞋——衣服鞋子都有些旧了,但保养得很好,又穿在她这个超精致的准少女身上,反而另有一种日常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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