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马玉梅的话,周炜烨也悄然把无语望天的目光从遥远的天边收回来,不动声色地落在孙疯子和自己姑妈身上。
以前,嫂子还没回来之前,他虽然也觉得姑妈宠爱孙疯子宠得有点儿不大正常,但却从来没有发现,会过分成这样。
他算是发现了,自从嫂子回来后,每次在嫂子面前,姑妈就像个患有偏执症的人一样,非要把孙疯子往大哥那边推,宠爱得更加不可理喻了。
哦,不!有的时候,她对孙疯子的态度也不像是发自内心的宠爱,而是某种偏护,就好像一见到嫂子,她就非得像失去理智地去护住孙疯子一样。
对!
就是这样的!
周炜烨为自己理出来的一点点绪而暗暗欣喜,可是,这是为什么?
他那对一直不着痕迹地在马玉梅和孙疯子之间轮转的眼睛,不知不觉因着这个问题而深深蹙起。
看来,事情也许真像嫂子说的那样,姑妈和孙疯子之间肯定藏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不行,他得抓紧查下去,不能再让孙疯子这般祸害嫂子了!
马玉梅气得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脖子昂得高高的,恼怒地睁大眼睛,恨铁不成钢地瞪着秦炜晟。
后者如深潭古井一般的双眼,也定定地回视着她,没有无奈,没有妥协,只有深不可测的深邃、坚定,俩人就这样对视几秒,才见他削薄的双唇轻轻开启,“妈,难道你要教弃自己的妻子于不顾,而去照顾一个不相干的外人?”
不相干的外人?
轮椅上的孙白玫听到几个字,眸中徒然闪一抹惊愕,尔后哭得更伤心了,犹如死了爹娘一般,不是再是嘤嘤轻泣,而是伤心欲绝地嚎啕大哭了。
烦死了!
这是向筱楌和周炜烨此时最真实的心理写照,一大清早,就是有人像哭丧似的,在你面前“嗡嗡”哭个不停,不会被烦死才怪呢。
孙白玫都不需要多说啥,只要扯开嗓子嚎哭,马玉梅便会替她出来“打抱不平”,“什么叫一个不相干的外人?玫玫于你怎么会是不相干的外人?她可是和你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和你谈过恋爱的女朋友,是你妈我看中的儿媳妇,是你要照顾、爱护一辈子的女人!”
……
以前不觉得,今天,周炜烨突然觉得,他姑妈这一发起“病”来,也是和孙疯子有得一拼!
他同情地给秦炜晟投去一记同情的眼神,唉……摊上这样一个妈,可比他这个小小年纪就没了父母的孤儿可怜多了。
弱者才需要同情,强者根本不需要这玩意儿。
秦炜晟连理都没有理他,更加没有接受他那同情的眼神,他将向筱楌的手抓紧了些,侧过头来,温柔地同她对视一眼,这一看,他的脑子里莫名又浮现起昨晚像个被抽去棉胎的布娃娃一样,苍白着小脸儿,没有一丝儿生气地躺在病上那一幕。
秀恩爱这种事情,他是不懂的,但情之所动,他便忍不住俯首下来,轻轻在向筱楌光洁的额头印下暖暖的疼惜的一个亲吻,然后才看向马玉梅,“妈,我已经结婚了,筱楌才是我这一辈子应该照顾、爱护一辈子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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