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你要做什么?我为什么要去医院?”方清华一听,吓得登时从地上跳了起来,抬手就要来打苏诗诗。
“段夫人,我的女人是你能动的?”裴易往前一站,面无表情地瞟了方清华一眼。
方清华吓得一哆嗦,像是泄气的皮球一般,顿时焉了下去,无助地问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我已经一无所有了,你们还想做什么?”
苏诗诗冷笑道:“当年你逼死我妈妈的时候,她有问过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吗?”
她的声音里满含着怒气,还有无尽的心疼。
看到方清华对刘颖慧做的那些事情,苏诗诗只觉得浑身发冷。她现在都敢这样对刘颖慧,那么当年对她妈妈又做过什么残忍的事情?
“方清华,你知道吗?这就叫做现世报!”苏诗诗上前,一把拉住了方清华的手,拽着她就往外面走。
方清华尖叫道:“你要干什么?放开我!”
苏诗诗头也不回地说:“送你去医院啊。你的丈夫出了车祸,你这个当妻子的不应该去照顾他吗?”
“你说什么?振波出了车祸?”方清华当即愣住了。
苏诗诗转头睨了她一眼:“没错。半身不遂,下半辈子就靠你照顾了。”
“什么?”方清华想都没想就喊道,“我不要去,他早就写好了离婚协议,我这就跟他离婚,我不要去医院!你放开我!”
苏诗诗脚步一顿,无声冷笑。
“段振波,这就是你当年抛弃我妈妈,千方百计娶的女人!”
“妈,你可以瞑目了,他压根就不值得我们记恨!”苏诗诗在心里默默地说道,同时用力地拽着方清华,朝着庄园外面走去。
身后,裴易默不作声地跟着,看着小女人故作镇定的背影,他眼中闪过一抹无奈。
要怎么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女人有时候小心眼起来,连大丈夫都头疼。
“苏诗诗,就这样一直嚣张下去,我喜欢。”裴易看着苏诗诗的背影,眼底的光越来越亮。
就喜欢苏诗诗这个样子,善良,倔强,是非分明,却从不委屈自己。
原来能够站在他身边的人,只能是这样的她!
即使方清华百般不愿意,苏诗诗还是揪着她去了医院,并且派了一个保镖看着她。
“苏诗诗,你放过我吧,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方清华跪在苏诗诗面前,哭着求道。
段振波已经是个废人了,而且脾气又差,她照顾他无疑是去受虐的。
一想到以后的日子,方清华只剩下绝望。
苏诗诗要离开的脚步微顿,转头淡淡地看着她,薄唇轻启:“可以,如果你的女儿愿意接你们的话,可以让她接你们走。”
“蔷蔷她……”方清华的心顿时跌落到了谷底。
段玉蔷把他们的财产全部都卷跑了,还会来管他们吗?
苏诗诗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病房。
病房的走廊里很安静,一时间只听得到高跟鞋轻叩地面的声音。
苏诗诗每走一步,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她的心里消失一样。
曾经那么恨的人现在却落得如此下场,她该高兴的。
可是心却从来没有轻松过。
“外婆,你是对的,我不应该去恨。”苏诗诗闭了闭眼。
当初她外婆在电话里跟她说的那些话还响在耳旁,苏诗诗终于明白,放下才是对自己最好的报答。
突然,她停住了脚步,呆呆地看着前方站在窗口边的男人。
阳光静静地洒进来,落在他的身上,涌出一层短绒的光。裴易就这样站在那里,侧着身子,温柔地看着她。
苏诗诗用力朝着他跑过去,扑进他怀里,紧紧地抱着他的腰,憋了那么久的眼泪,在这一刻决堤。
裴易抬手,缓缓地放在她背上,轻柔地拍着她。
“女人,只许你哭这一次。”裴易轻声说道。
苏诗诗身上的某根弦,噌的一下就断了,放声大哭。
良久良久,她才抽噎着,满脸泪痕地看着裴易:“你干嘛要叫我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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