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大家的意见,发现再姓白确实不对,太多姓白的公主了,干脆就叫雪姬……美美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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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的雪人有很多种,至于到底有多少种,完全取决于那些喜欢玩雪的孩子以及少见雪的南方百姓的想象力。
这个雪人看上去是最普通的那种,个头很小,胖乎乎、就是脸上太干净了些,少了根红萝卜和一根干红椒。
但如果你仔细望去,便会发现这个雪人有两个特别的地方。
它有着一头白色长发,垂落到地面,发丝不知道是用雪还是用什么做的,看着非常真实,但正因为太过真实,反而给人一种非真实的感觉。
其次便是它的眼睛幽深无比,黑的令人心悸,看着有些梦幻,当然更多应该是噩梦。
它应该是位女性,那么就应该称它为雪姬。
雪姬静静看着山那边。
那边是无尽的火海,隔着这么远依然能够感觉到那边传来的高温热浪。
冰火不相容,任何火焰都是对她的挑衅,更何况是烈阳幡这样的阳罡之火。
她还在那片火海里感觉到了有自己的臣民将要死去。
这些火焰有些奇特,正处于最虚弱的时刻的她,极有可能被那些火焰伤害。
她没有畏惧,只是静静看着那边,按照血脉最深处的战斗本能分析着那边的情况,可能离开,可能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她忽然感知到了一道气息。
感知到那道气息的瞬间,她的意识海洋里生起一阵风暴,被迫中止了难以想象其速度的计算。
那道气息来自她不曾踏足过的地方,极其寒冷,其本质近乎没有运动的痕迹,快要接近绝对的静止。
绝对的寒冷与静止是最可怕的事情,便是她也觉得有些可怕,但同时那又是她这种生命追求的最高境界,是深埋于她本能里的最强烈的渴望。
这种追求与渴望,便是意识海洋风暴的源头。
雪姬站了起来,还是很矮小。
她向着山那边走了过去。
她的步姿很奇怪,似乎两只脚被放在一个白色的布袋里,只能蹦着向前走,看着就像是童话故事里的兔子。
如此奇特的步姿,速度却非常快,只不过数息时间,她便来到了山的那边。
这是是雪山,山麓里到处都是先前崩落的积雪。
雪都是她的仆人。
山这边到处都是火,从地缝里冒出来的火,从云层里落下的火,被蒸干的冰溪,被烧碎的石头,就像人间炼狱一般。
对从来没有离开过冰峰雪原的她来说,这是从来没有看到过的画面,引起了她的极度不适和极度不悦。
王小明站在雪山崖上,她看都没看一眼。
她不关心任何弱小的人类,那个幡虽然是这些异火的源头,也不是她现在最想确认的事物。
她的视线落在远处青天鉴下,看到了寒蝉,心想原来是卑贱的子民,还是最卑贱的那种,死了也无所谓。
然后她看到了青天鉴上的那些泥沙,紧接她感应到了些什么,紧接着又望回寒蝉。
这些井九从宇宙里带回来的泥沙已经不再像先前那般寒冷,温度很高,甚至已经开始燃烧。
寒蝉更是已经通体艳红,看着就像是熟了一般。
无论怎么看,这里都没有寒冷的存在可能,但她非常确定,自己寻找的那道寒意就在这里,至少曾经在这些泥沙与那个卑贱子民的身上存在过。
她的眼神变得更加深幽,身周的雪面猛地下沉,表面结出一层极其坚硬的冰。
来自生命最深处的本能渴望、对那种境界的追求,让她根本顾不得那些火,便向着远方……跳了过去。
一道白线出现在天空里,空过无数层火海,留下洞口。
啪的一声轻响,雪姬落在了青天鉴下方的荒原上。
荒原上的火焰不停地燃烧着,把她吞噬在其间,然后瞬间熄灭,她踩着的那颗滚烫的石头表面结出冰霜,然后瞬间碎裂。
雪姬抬头向着青天鉴望去。
荒原变得异常安静,死寂一片。
云层里落下的天火,地缝里向外狂卷的火舌,仿佛都失去了所有声音。
青儿坐在童颜肩上,看着地面那个雪人,脸色苍白,心想这是什么怪物?
看着那个雪人,寒蝉感觉到了极度的恐惧,根本无法处理这道精神冲击,直接嗝的一声昏死过去,从童颜肩头落下。
寒蝉就像一片雪花,不偏不倚落在了雪姬的头顶,就像以前在刘阿大头顶那样,作了个精致而美丽的蝴蝶结。
雪姬很满意它的自觉,飞到青天鉴上,低头望向那些泥沙。
那些泥沙正在燃烧,散发着她不喜欢的焦糊味道,但其间却有一道她最喜欢的味道。
雪姬闭上眼睛,显得很是沉醉。
如果她可以呼吸,这时候肯定会深深吸一口气。
便在这时,烈阳幡召唤的天火再次落下,向着青天鉴不停轰击。
那些泥沙被砸的四溅散开,那道气息也渐渐消失,就像寒蝉身上的味道。
雪姬睁开眼睛,望向天空。
她没有表露情绪,但整个世界都知道了她的愤怒。
她没有发出声音,但整个世界都听到了她的厉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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