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沛涵眼见曲任彬看完了文章,早已耐不住性子,急急的问道,“怪老头,周致写的这篇文章如何?”
曲任彬笑而不答。
一旁的程珂额头上也见了汗,程定邦还没写成,而人家周致却运笔如飞,写完交卷了。虽然他没有看到周致写出的文章,但他也已断定周致的这篇文章着实不错,若不然曲任彬也不会将文章递给那中年儒生观看。
好在程定邦随后交上了文章,曲任彬便旋即看起来。程珂也便凑过去,站在曲任彬身后,细细端详起他儿子的文章来。
交了文章后,程定邦便一脸不屑的看了看周致,傲气十足的站在桌案前,等着曲任彬的点评。
不得不说程定邦做出的这篇文章中规中矩,结构也甚是严谨规范,算得上一篇好文章,这应该是程定邦最高水平的发挥了。只不过程定邦因为最后心内焦急,写出的字有些潦草而已,这自然只是小瑕疵了。
看完之后,程珂的脸上露出喜色,朝程定邦欣赏的点点头。程定邦心花怒放,更是傲慢不已,他几乎等不得曲任彬宣布结果了,早已站在了周致跟前,一脸鄙夷的瞅着周致。
可就在这时,桌案上传出“啪!”的一声响,紧跟着一个沙哑的声音,“写得好!真是一篇好文章啊!”
周致和程定邦,还有寇沛涵齐齐的朝桌案那边看去,刚才拍案惊奇的是那个中年儒生。
此时儒生还是一脸兴奋,道,“盖君之富,藏于民者也,民既富矣,君岂有独贫之礼哉?”
他说的正是周致那篇文章的承题部分。
随后那儒生朝曲任彬道,“恩师以为如何?”
“呵呵!光耀之言不差,此篇文章读罢,真有耳目一新之感。呵呵!说来老夫也是许久未见到如此文章了。”曲任彬也赞赏说道。
程定邦早已愣住,不对呀,刚才这句话好像不是自己写出来的。
啊?难道是周致所写?
如此说刚才知县大人和曲伯伯是为周致的文章惊奇了?
不应该呀,怎么会这样?周致可是个乡巴佬,甭说没上过县学,就是连村里的社学都未读过,况且他读书才不到一年,竟写出比我这“庆都神童”还要好的文章来?
那一张傲气的脸在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一双小眼睛也暗淡无光,朝着他老爹程珂看过去。
程珂其实早已察觉事情有些不对头,曲任彬在看完周致的文章后递给了知县,可看完了程定邦的之后,却顺手放在了一边。由此可见,周致的文章才更胜一筹。
果然,曲任彬说道,“周致,你且过来,先行见过知县大人!”
直到此时,周致才知晓那中年儒生是庆都知县陈光耀。能和知县有一面之缘,而且写出的文章得到了知县的赞誉,那对自己绝对是一件无比幸运之事。
要知道,知县大人在自己日后考秀才的时候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周致急忙朝知县陈光耀行跪拜之礼。
周致只是个白身,民见官行跪拜大礼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可未等周致跪倒,一旁的寇沛涵却拉住了他,道,“知县今日穿着便衣,这跪拜之礼就可以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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