汹涌波涛中,一艘蓝灰战舰直行,劈波斩浪,疾驰如电。
“呼——”
甲板上,赵潜凭栏而立,深深呼吸,遥观惊涛骇浪,也感觉心胸都开阔许多。
不过,他可没忘了正事。
“大衍,路线都记录了么?”赵潜低声问道。
“我办事,你放心。”大衍械手语气傲然,“我的定位系统精准得很,不会出岔子的。”
赵潜点点头。
“觉得新鲜?”身后,澹台云帆的声音响起,“那是你呆得时间太短,如果连续一两个月都只能看到一望无际的海面,你就不会觉得壮丽了,只会感觉枯燥乏味。”
“就是!”澹台千仞苦着脸,附和道,“我第一次出海时,前三天看什么都新鲜,而从四天开始,生活就成了折磨……”
赵潜哑然失笑:“放心,在觉得乏味前,我就回到陆地上去了。”
几人谈笑,十来分钟后,战舰开始徐徐减速。
小岛已然在望!
“这就是……泉客岛?”赵潜踮脚眺望,微微一怔。
泉客岛竟是一座珊瑚礁岛,成片珊瑚若隐若现,即使露出海面的部分,也能看到大片风化的珊瑚岩,如同叶子掉光的树杈。
战舰减速。
岛边,十余位鲛人或坐或卧,似乎已经等候多时。
他们的身后,无数珍稀海产陈列一地,深海蚌珠、巨妖骸骨、螭龙鳞片等珍奇异宝都随意放置,甚至,在一块珊瑚石的掩映下,赵潜还看到了一片幽黑鼋甲!
“怪不得,澹台将军会对这条商路如此看重……”他暗暗称奇。
波涛中,众人一一登陆。
鲛人倒也礼貌,立刻前往迎接。
“看来,这一次胜算很足……”忽然,一名年迈鲛人开口。
他似乎是鲛人首领,脖子上、发辫上挂满骨制饰品,脸上有时光留下的沧桑,一双眼眸则深如碧海,透着智慧光芒。
“哦?”澹台云帆闻言,不由一怔,“海歌,前几次可都失败了,你哪来的信心?”
“是你给我的信心……我看过华夏的书籍,有句话叫‘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海歌淡淡一笑,“前几次来,你都没下船,而这次你下了,说明是胸有成竹。”
“真聪明!”澹台云帆嘿嘿一笑,翘起大拇指。
“你的底牌呢?让我看看。”海歌询问道。
“在那呢!”澹台云帆指了指身后。
沓!沓!沓!
元主走来,步伐齐整,似步罡踏斗,而身后的元素秩序排成一线,炎、霜、雷、风激荡如沸,缕缕凶煞之气纠缠奔腾,如水银泻地,狂卷四溢。
这次,轮到海歌吃惊了。
他微微一惊,很快回过神来,蹙眉道:“才五个?是不是少了点?”
“绰绰有余!”没等澹台云帆开口,澹台千仞就骚包地自夸道,“踏潮者而已,在我眼中,就是一群插标卖首之徒,我一人足矣!”
海歌闻言,嘴角一阵抽搐:怎么越看越不靠谱?
澹台云帆则大为光火,恨不能将这小子从驾驶舱中揪出来,狠狠来几记军棍。
赵潜在旁,也是哭笑不得。
“这位是……”海歌看了赵潜一眼,好奇问道。
“赵潜,我的朋友,他也想和你们建立贸易。”澹台云帆充当中间人,简单介绍道。
“我有些特殊的装备,或许你们会感兴趣。”赵潜笑道。
“谈这些还太早!”海歌却摇摇头,指了指身后的海产,“如果你们能击败踏潮者,这些就是咱们的贸易品;而如果你们败了,这些就是给踏潮者的贡品,贸易也无从谈起了。”
“明白!”澹台云帆点点头,“放心,这次的结局会不同。”
呼!
他话没说完,耳畔忽有高亢尖啸回荡,而且不只一股,而是一股紧跟着一股,如同炮弹连发,音浪暴虐,声势骇人!
澹台云帆霍地起身,转头望去。
呼!呼!呼!
前方,一杆杆掷矛裂空飞袭,伴随着此起彼伏的狂暴尖嚎,如同一场陨石雨落下,摧枯拉朽,势同天崩!
“——海难矛阵!”海歌脸色发青,结结巴巴道,“这是踏潮者的最强攻势之一,完,完蛋了!”
澹台云帆也是大惊失色。
他小看了踏潮者,没料到对方居然还会偷袭,而且是如此规模巨大的偷袭,简直像是人类的炮火覆盖!
“千仞,出手!”澹台云帆大喝一声,将希望寄托在侄子的身上。
但在内心深处,他依旧惴惴不安。
“有我在,放心。”澹台千仞则镇定自若,唇角甚至挂着淡淡嘲讽,“——霜暴流壁!”
元素秩序中,严冬凶魂和风暴行者前踏一步,并肩而立,联手防御。
嗡!
严冬凶魂双臂招展,滚滚寒流如潮汐奔涌;风暴行者凛然耸立,脚下龙卷扶摇升腾。顷刻间,风暴和和寒流交汇,竟在前方形成一道霜暴壁垒,如同冰霜所筑的城墙,浩浩荡荡地拔地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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