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排放一公斤的医用石油残液是犯罪,那么请问意大利政府每年因为在海上运输石油过程中,渗漏的数以‘吨’计的石油,又该如何定罪?意大利政府敢不敢自己先承认自己的罪?”
女孩的嗓音如此清澈,又如此掷地有声。
让安东尼大法官念念难忘。
他沉吟着。
脑海里不由响起了另外一个声音。
“表姑父,诗诗是白夜渊的朋友,甚至当年差一点就成了一家人,我今天向表姑父求情……”
昨天,柳如诗在他家做客,他本来很高兴。
可柳如诗半路却提了这个案子,让他语气凝重起来:“诗诗,家人不许干扰法官办案,这是原则。你不用给白夜渊求情,我不会听的!”
柳如诗微微一笑:“姑父,你猜错啦。我不是为他求情,我是恳求您秉公处理。”
安东尼讶异:“你知不知道秉公处理的后果是什么?”
柳如诗:“知道呀,后果就是他在意大利所有生意,全部灰飞烟灭,白氏集团遭到重创,海外投资失败,负债累累。”
安东尼皱眉:“那你还希望他输了官司?你是不是不爱他了,想报复他?”
柳如诗笑得更甜了:“姑父,不是的。我爱他呀。可是他现在太高高在上了。我希望他能在这次挫折中从高处坠落下来,和我平起平坐。”
安东尼:“我不懂你们女孩子,这是什么奇怪想法……”
柳如诗撒娇:“姑父,这很好理解呀,你想,如果我是残疾人,而他是正常人,他肯定不会娶我对不对?但如果有一天他也残疾了,那他就不会嫌弃我了,肯定觉得和我是一类人了对不对?”
安东尼:“……”
他还是不太理解柳如诗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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