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说的可有道理?那所谓的一文摊一旦搞起来,就是在绝咱们的生路啊!一个肉包子的成本都不只一文钱,咱们这小本买卖哪里抗得住,用不了两天就全都得死。咱们若不团结应对,难道要老实退让关门大吉?”
与芸娘分左右拜访各个摊主时,江寒抛出了这套说辞,一溜走下来,只说动了她家隔壁的两位,芸娘那边更是毫无动静。
这两家,一家是以油饼为主,另一家卖的则是炸米果和米糕等以粳米粉、糯米粉为原料的糕点,是个夫妻摊。一文摊上卖的东西,对他们的冲击也很大,不时有客人从他们摊前跑过,连眼风都没给他们一个。
游说效果不佳,江寒索性放弃再往前,直接返回,来到炸米果的摊子边,与三位同盟商议对策。
炸米果的大婶道:“江家小哥,为了这集,我们可是准备了两大桶的胚子呢,被他们这样一搞,今天肯定要赔本收场了。”她手往腰上一叉,眼神坚定地看着江寒,“小哥,你说咱要怎么做?婶子和你大叔都听你的!”
卖油饼的见只有他们三家,气势太弱,又犹豫了起来:“咱们三家与他们对着来能行吗?或许他们买完今天,明天就不来了呢?再有钱也不能天天赔本赚吆喝啊。”
江寒还没说话,忽听一道男声插了进来:“江家小哥,你刚才说的我觉得有理。你来找我们说项,想必心里有主意了吧?你说说你的主意,我来听听。”来人系着条颜色有些精彩的围裙,正是油饼摊边上的米粉老板。
“今日是集,咱们得赶紧找个法子将他们的生意弄砸,最好赶走,不然,这家家户户准备的东西,全都要打水漂!——这大热天的,今天卖不掉,明天就全坏了!”又一个声音响起。
江寒一瞧,后面来了三五人,都不是她刚才劝说过的,她朝远处望了望,刚好看见芸娘正与一个摊主在说话……
“江家小哥,听说你家对面那群人要在咱们这瓦市街上开什么一文摊,所有食物都卖一文?这些人是不是傻冒——要是嫌钱多,就送给咱们这些穷人啊,开个一文摊挤兑我们干甚,还有没有王法了?这让咱们以后怎么做生意?”不一会,连名气在外的王包子也来了,他恼火地抱怨完,又扫了眼围着的十来人,问道,“你们都有什么主意?”
大家不约而同地望向牵头的江寒,全都以为她既然先发现危机,肯定有应对之法。
江寒确实已经想到了主意。她道:“我的办法是之前王老板家的小舅子用过的,就是把那群脏乞丐叫来,把一文摊的东西弄脏,名声弄臭,这样一来,即便他们不走,也没法好好做生意!”
“这办法不错!”有人附和道。
“名声臭了,东西再便宜也不会把人一窝蜂全引了过去。”
但也有人提出异议:“是不是先与他们谈谈,摸清他们的底细,再办?要是他们背后是有权有势的人,咱们这些小民可惹不起啊!”
江寒目光闪了闪,脸一板,正气凛然地道:“背后人有权有势又怎样?这瓦市街是咱们的地盘,他们莫名其妙地冒出来挤兑咱们,咱们只要退一步就会被人抢了地盘,丢了活命的根本!再说,他们背后的大人物会将咱们这些没倚仗的蝼蚁放在眼里吗?快别做梦了,咱们实际点,先下手为强,给他们点厉害瞧瞧,然后他们才会重视咱们与咱们坐下来谈判!”
刚好回来的芸娘闻言,立即接话道:“我觉得这话有理,如果他们背后的人真的不一般,那对方的一文摊所图必定甚大,咱们渺小如蚁,地位不对等,对方为何要与咱们谈?”
又有人道:“江家哥儿,你家不是与巡检大人关系好吗?不如请他来将人抓走!”
江寒哭笑不得:“大哥,人家愿意亏本做买卖又不犯法,你凭什么抓人?”
场面一静,大家面色更凝重了。
“我听江家小哥的,把他们搞臭赶走!
“我也赞成!这日头眼见就越来越高了,要办就赶紧办,办完,咱们还能安心做上半天买卖!”
一提到买卖,犹豫的人就抛开了顾虑,纷纷点头,就连请乞丐的花费,按摊位平均,大家都没提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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