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卫东开始以为身边那些呼吸声都是绑匪,心里不由生出一种绝望的感觉。
可等到他的眼睛适应了车内的黑暗,方才发现,这个箱式货车车厢内,东倒西歪躺坐着五个跟他年岁相当的少年。
其中有两个少年是跟他同乘一辆客车的乘客。另外三个没见过。
聂卫东慢慢沿着车厢坐了起来。四下里仔细打量。透过外面隐约照进来的光亮可以看到,车厢是从外面用横铁棍栓死的,里面根本没法弄开。
前面驾驶室里传来不止一个人的说话声,说明绑匪是多人团伙作案。
这伙绑匪专绑少年人,难道是要把他们卖给黑煤窑去挖煤?
聂卫东带着这样的狐疑努力将腿使劲往后别,双脚脚腕被绑,双手也在身后被胶带死死缠在一起,手指想要勾到鞋底十分困难。
就在聂卫东努力弯曲成弓,背后手指刚刚摸到藏在鞋底地下的手术刀片,货车却忽然一个摇晃停了下来。
“口令!”一个标准普通话的男子地呵斥声从外面传了进来。
“保家卫国。”驾驶室内有人郑重其事地回了一句。
聂卫东顿时愣了。
保家卫国?咝,绑架他们的难道是军人?
不可能吧?这个时候年轻人参军多踊跃啊,在农村想当兵都得找关系,哪里用得着绑架他们这些乳臭未干的少年来充数啊?
一声口令之后,货车重新启动起来。
前面的道路彻底黑了下来,似乎车辆驶入一条长长的隧道,有阴冷潮湿的寒气从车厢缝隙中透了进来。四周寂静无声,像是穿行在阴朝地府一般。
聂卫东恐惧之余,额头冒汗,使劲扭曲着身体,终于在车辆重新停下来之前,把藏在鞋垫底下的刀片取了出来。
这枚刀片还是他到镇医院玩的时候,怕被柳眉女士发现,随手塞进鞋底的。却没想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
手腕上缠着的胶带很快被切开,脚上的胶带更加好解决,嘴上的就不用切了,聂卫东刚收起了刀片,想着把嘴巴上的胶带撕扯下来,货车的车厢就被人从外面咣当一声打了开。
一道手电强光紧随其后直照进来。
聂卫东赶紧将手脚靠拢在一起,装着还被捆绑的样子,警惕地躲开了手电光线。
傍晚的梨树镇静怡而祥和,一个人呆到家中的柳眉,却觉得整个心腔像被人挖空了一样难受。大儿子去了南方旅游,小儿子跑去了青城。
看了看墙上挂着的摆钟,估摸着小儿子应该差不多到了青城,柳眉赶紧给她父亲打电话。
电话拨通后,柳眉的声音十分急切,“爸,东东有没有到?”
这已经是她今天给父亲打过的第四个电话了。她都不敢想,要是始终没有儿子的消息,她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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