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光棍了半辈子,芙萝哪里有什么娘亲,她是我捡回来的,阳春三月,芙蓉花开得正好。”
心中虽然已经有了较量,但听到外公亲口证实了这句话,我却还是有些发愣,“...是在沪津捡来的吗?”
外公摇了摇头,“早就不记得了,大概离那儿不远吧,似乎是在城郊,一副荒无人烟的样子。那个时候她才只有几岁,一直在哭,好像是被家里人弄丢了,嘴里除了嚷嚷着姐姐,我问她什么,她都说不清楚。没有办法,我只得领着她进了城,可再城里足足呆了三天都寻不到人,我本也不想管了,但她又一直跟着我,哭得一双眼睛都肿了,叫我如何忍心丢下一个小小的女孩儿?我心里觉得,可能这也算是缘分罢,那个时候我也是孤独一个人,没什么情感,活在世上,却又总觉得哪里空荡荡的,后来有了个女儿,我才觉得自己的人生变得有意义了,原来这个世界上,亲情的力量足以支撑着一个人活下去。”
一切都拨云见日,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见过芙萝的人,都会对着我的脸感叹一声,我与她很相像。原来我和她之间,亦有一种叫亲情的东西,母亲的血液,她的血液,统统都流淌在我自己的身体里。
我想,要不是芙萝,要不是我与她还有几分相似,傅绍清绝对不会对我还算不错的。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她留给我的东西,虽然我们并未谋面,可她却是母亲的妹妹,我的姨妈。
母亲之所以活在愧疚之中,也明白她的命运必然多舛,多年来一直没有找到,心中早早就有了最坏的想法,便也放弃了。事实上,芙萝的确死了。可明明祁家和傅家一直都有联系,只差一点点,若是找到了她,那么,以后的故事会不会都不一样?
傅绍清和我说过,哪有什么如果,该发生的都是必然。
外公和我在屋子里沉默了许久,他又轻轻叹了一句,“我还记得当日见到你,险些认错了人。”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他继续说道,“那天我回去,想了好久,想了好多芙萝还在的那段时日,我也疑惑,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容貌相似的人吗?”
“绍清估计从未在你面前提及芙萝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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