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摸口袋,还好带了钱出来,虽然不多,但两张大票子肯定是够了。只到管饱的程度算什么?我大大方方地点了点头,一顿发而已,比起那名牌手帕,还不成敬意,“别说一顿了,连着三顿我都请。”
纪亚宁爽快地笑了起来,他侧过脸,颇为好奇地看着我,“口气这样大,你家里到底是做什么的?”
这个问题问得我那叫一个措手不及,我干笑了一声,便开始信口胡说,“我爹...呃,家中经营小本生意,搞古董的,呵呵。”
他顿时像理清楚了前因后果似的一般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说你怎么弄得到那盏琉璃灯。看来是家中有门路。”
见纪亚宁并未怀疑,我松了一口气,顺着他的话直点头,俨然一个啄木鸟,“正是这样。”
前方忽然一阵哄闹,一大波人群纷纷往后退了好几步,他们看好戏似的笑着,磕一把糖炒栗子,同周遭的人议论不已。我好奇地探了探头,“发生什么事情了?”
纪亚宁将我往人少的地方拉了一拉,自己却绕过了我,靠在马路外侧,“又是戏班子的人在教训小戏子,他们经常这样。”他好像很熟悉这样的场面,语气很是平淡。
我却很惊讶,“教训,是打人吗?”
纪亚宁却不以为然,“戏班子里的人花钱养着小戏子,供他们学艺,供他们吃穿。自然要指望他们赚钱的,有些小戏子不听话,那是因为脾气还没收拾好。打人这都是家常便饭了。一巴掌算轻的,动辄鞭子,荆条,总之把底下的人管的服服帖帖的,死了好几个了,谁还敢在唱戏的时候糊弄。”这番话听着我毛骨悚然,纪亚宁观望了一番,又听见旁边人的只言片语,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估摸着是谁表演出了错吧。”
我顺着人群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一个女孩子披头散发,身上一件破破烂烂的衣服被被鞭子抽地没有一处还算完整,她在地上打着滚,四肢黝黑,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可我放眼望去,却没有一个人出来阻止,只是习以为常地看着那女孩撕心裂肺地求饶,虽然可怜,但事不关己,仿佛已经是常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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