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终还是收下了玉。
纵是这样一块看似普通的玉件,我恍惚间却觉得不真实,仿佛透过盈盈的绿,看到玉中匿藏一个恬静温柔的女子,经过年岁的打磨,而显得更加温润起来。
我将这玉同傅绍清的印章一并放在锦盒里,又小心翼翼地锁在床头的柜子之中。
大抵还是觉得不过只暂且保管一下,只有手腕上的平安结才是永恒的。这两件东西不属于我,待找个机会,完璧归赵。
又过了些许日子,天凉得更深了,我上学的手续也忙着筹办起来。
终于有别的事,可以令我打起精神。
温斯坦学院是清末年间,为了顺应政府新政,洋务派官员和西方基督教会一齐创办的语言类学校。名气虽不及燕京大学,但也是在沪津鹤立鸡群,与金陵女子学院齐名。
前几天去学校报道,考官老师什么多余的话都没对我说,统统一张不苟言笑的脸,只下发了各科试卷。墙上的挂钟一下一下地晃着,等我刚刚答完一套洋文测试题,老师便比了个手势,“All right”。
于是,几个月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
开学前的第一天,祁悦穿着碎花睡裙倚在我的肩膀上,“恭喜姐姐顺利通过考试。温蒂老师一向很严格的。当时也是她监考我,我就超了及格线几分,险些没资格去温斯坦上学。”听罢,我吐了口气,觉得自己还算庆幸。
紫蓝色上衣,灰色的底裙,一双小皮鞋,惠安将校服叠得整整齐齐地放在床头,“小姐今日要早点休息,明天7点就要起床了,万万不可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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