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曹操,曹操就到,等到心心挂念的人,众人皆是又惊又喜,班皪就是在这样的光环下闪亮登场,还未落座,身周已是人员环绕,里三圈外三圈,好不热闹。
见状,习朔君迈出的腿堪堪收回,一抹挥之不去的失落感顿涌心头,有一瞬间,她甚是后悔之前选择在这个角落落座。最最无奈的是,饶是心中不快,还要强颜欢笑看着自己桌前的敬酒之人转投他人,着实心塞,索性咬牙切齿地喝着闷酒。
“姑娘,不能再喝了。”身旁良子终于看不过去了,直接伸手夺过她的酒杯,俯身劝道。
心中淌过一阵暖流,习朔君倒也没有抢回酒杯,支手托腮,轻声道:“我心中不快。”
良子闻言皱了下眉,终于抬眼朝班皪望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那个男子可不就是阿月姑娘的“相公”-------王乐。
“既是夫妻,何不直接上前?非得苦着自己尽喝闷酒。”
“你如何会这么说?”许是起了酒劲,脑子有些混沌,习朔君倒被他的话说糊涂了,她和班皪何时成了夫妻?直到触碰对方狐疑的目光才陡然惊醒,笑圆己说:“哦!是了……我们在沙漠里行过一程。虽是如此,但现下不适合以这种身份相认。”
“那东道主和来客的身份呢?”
一语点醒梦中人,习朔君眼睛一亮,甚是感激地拍了拍良子的肩,端杯酒便屁颠屁颠朝人堆扎去。
习朔君不知晓,站在人群中央的某人一直身在曹营心在汉,微微偏头,余光尽览。只是时运不济,竟刚好碰上那方主仆二人“卿卿我我咬耳根”的场面,心中着实不是滋味。
随着脚步声的趋近,那人的言笑终于传来。
“阁主若再不赴宴,这整个包间的人都坐不住了!”
俏皮的语气带着些许揶揄,众人只当是玩笑,也就一笑置之,纷纷向习朔君告罪讨饶,又是一番趣味,嘻嘻笑笑半晌才终于拉回正题。
“想必姑娘便是红月的执事,页月。”
甫一开口,却是淡漠的语气,疏离的神色,仿佛又回到了最初相识不相知的岁月。她的心一怔,笑容凝结,心中酸涩到绞痛,顾及众人在场,只得勉强扯起一抹笑容道:“正是。今日身为东道主,先敬来客一杯。”
话毕,抬手便将酒杯递到嘴边,借着水袖趁机暗下揩去眼角滴泪,水袖落,笑容依旧。
“阿月姑娘,我们可都是来客,敬了阁主,怎能忘了我们?”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附和,各自端了杯酒上前来。朔君笑对众生,心中越发苦涩,从旁边的托盘里缓缓接过新盏,正待要送入口,一只手却在此时凭空出现,直接而强势地从她手中夺过那杯酒。
“卢星商司的副司主在外求见,说是商议要事,姑娘不若先欠上众人一杯。”
良子的忽然出现算是彻底扑熄朔君心中升起的星星火光,她抬首朝众人抱歉一笑,转身便随良子出了包间。
刚刚走出包间,一股冷气扑面而来,酒劲顿去大半,脑子里是前所未有的清醒。
接过良子递过来的狐裘,习朔君随手披上,环视四周,却并未见到任何人影,狐疑道:“你骗我?”
“我认为,我只是骗那些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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