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朝自立朝以来,崇尚武力,兵力强盛,通过连年征战不断扩张疆域,西隔沙漠是赤域,南有温家镇恶匪,东临汪洋大海,北临众多奔驰草原的少数名族,四方常年安定,边境小国也是唯班朝马首是瞻。
只是后来班朝自以为边境稳定,兵力已无人能及,便居功自傲,越发重文轻武。殊不知其它小国皆认识到军队的重要性,暗自强兵壮马,实力突飞猛进,早已非昨日阿蒙。四方边境虽一直平安无虞,但就如暴风雨安静的前夜,一旦触及,便会一发不可收拾。
此时的北部边塞已入冬,冷风呼啸,寒气逼人,雪粒子密密麻麻地从天而落,在地面铺上了一层白毯,银装素裹,景观壮丽。
因接近年关,大多数的官兵已然休假回家,故边塞仅剩下几位在守城中有官邸的高级将领,以及因负罪而长期驻守的官兵。
军纪散漫,平日里各位官兵嘻嘻闹闹,聚团娱乐,倒也给枯燥无味的生活带来许多乐趣,只是如今人员廖廖,这军中生活便着实单调,气氛沉闷得紧。
这日不同往日,雪似乎下得更紧,帐外积雪已然及膝,突兀的降温更是将人困在帐内。
近至黄昏,定北军左将军戴迦正在帐内处理公文,听到外面叮叮当当的响声时一愣,放笔抬首,只见右将军袁野倚在门口笑意盈盈地看着他,手里提着两壶酒。
见戴迦停笔,袁野豪放大笑,为此行解释道:“今日天着实冷,本想去给主帅送上一壶酒,哪料人竟去了禹州。总不能让自己白跑这趟,见你帐篷燃着灯,所以就……嘿嘿,你懂的。”
“原来如此,那今日就沾着将军享口福了。”
袁野再次哈哈大笑,尽显男儿豪情,走至桌前将酒壶的盖掀开,顿时酒香扑面,引得两人的心一阵晃荡。
缓缓啄上一小口,戴迦顿时睁大了双眼,赞不绝口。
“一角春!好酒啊!”
袁野淡淡瞥了戴迦一眼,目光深沉,有模有样地将杯中美酒喝完后,他扬眉笑道:“戴兄说的哪里话?鄙人就算有再好的酒,有戴小公子的好?”
“你啊,客气!我都好久没沾酒了,这一角春可不是好酒?”
“戴兄向来是潇洒不羁,随性而为,这几日怎生如此收敛?”
戴迦“怦”的一声便将酒杯砸在桌上,愤愤道:“还不是前些日子来了家书,老头子在信中将我狠狠批了一顿,这都不够,竟还遣了人监视我,你说气也不气?”
“哦,竟遣人监视,何人?”
“就是那肖可,总之我没办法整他,袁兄若是逮着机会,可得好好为兄弟出口恶气!”
“这是自然,兄弟齐心,其利断金,相信不久后我们两人便可以在醉香居一醉方休。”
两人相视大笑,爽朗的笑声在整个帐篷内回荡,气氛瞬间便活跃起来,再次相识恨晚地畅谈起来。
“自元晋朝以来,戴家可是如日中天,戴小公子的前途必定不可限量,届时可别忘了曾与你雪地共饮的在下啊!”
“这是自然,我总得对得起这一壶一角春嘛!”
话说到这个地步,戴迦自然知晓袁野此行必是为了笼络自己,不禁便卸了防心,更加痛快地饮起酒来。辣酒入喉,一阵暖流瞬间便窜遍全身,将体内寒意尽数驱逐,心中颇是畅意,嘴里也随之变得絮絮叨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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