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宏伟,令人顿生豪放之情,但久而久之,单调的风景也着实看着疲劳,再加上长久的行程和永远看不到终点的失望,所有人没走多长时间便兴致缺缺。
夜晚悄然降临,黑幕压下,所有人如释重负,因为此时不宜赶路,习朔君已下令搭帐休息。气温骤降,让人真正感受到了西部“早穿棉袄午穿纱,围着火炉吃西瓜”的风俗,所幸早有预料,仪仗来时配备了足够多的棉袄,几乎能人手一件。
习朔君刚刚分配完当值的事项,那边主管内务的侍卫长便派宫女送上一件白色貂裘来,许是转移了注意力,此时的她也感受到了冷意,急忙接过穿上。冬天穿锦帽貂裘,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体验,习朔君轻叹一口气,暗道上层果然好享受!吃穿用度皆是最上好的,这貂裘一套上,感觉外面刮骨的冷风如同被铁皮隔开,再无袭身的可能。
为了保险起见,习朔君还是决定亲自去外面探查一番,不知为何,心里总是惴惴不安。
驻营地是坐落于两个沙丘间的中部地带,刚好能够将风挡去大半。但有一点不利,若是有人在沙丘那方埋伏,这边的人也是很难发现的。因而,习朔君检查完其他地方后,特意绕路至沙丘后方,见那边没有半个人影方安心离去。
大多半人都在营帐前方围着篝火玩闹,习朔君担心自己会被色胆包天的萨靳强拉过去,索性绕了远路,从其他营帐前找路。
前方似有几个黑影说话,习朔君疑惑走近,却见是侍卫长正和两个侍卫争执着什么。
“发生什么事了?”
“大人。”三人惊愕转身,见是习朔君,连忙恭敬地抱拳行礼,
“发生了何事?”见他们行礼后无人回答自己的问题,习朔君蹙眉,再问一遍。
侍卫长半响上前一步,颇有些为难地道:“是这样的,先前在仪仗分派时,本该原路返回京城的队伍失误,将我们的一车棉袄运回去了。因而,棉袄出现短缺,这两人没有分到。”
习朔君望去,果见那两个小侍卫穿着单薄的外衣,在冷风中瑟瑟发抖。
“你把这件穿上。”
习朔君解下貂裘,朝其中冻得面色发紫的小侍卫递过去,后者不可思议地抬头,受宠若惊地盯住她,眼睛里噙着泪水。除了伸手去接,他表达出所有激动的反应。身上的余温渐渐散去,代替的是刺骨的寒意,让人一时还难以适应。见小侍卫迟迟不接,她挑眉催促道:“傻了?快接啊!”
“不行,大人的命比卑职的更重要。”小侍卫颤抖着低下头,坚决地表示拒绝。
“所以你更要接啊!你推辞得越久,就代表我在这片冷风中站得越久。”
“还是不行,大人快穿上……”
“你怎么那么多废话!”
也不知他的榆木脑袋里装了些什么?非要在这个关头发犟,最无语的,是他比自己还犟!习朔君深知自己若再这般耗下去,恐怕很快便会四肢僵劲不能动。念此,她粗鲁地将貂裘硬塞到小侍卫怀中,丢下句你们在这等我便飞速离去。
那抹单薄的身影渐渐融入黑暗,缩着肩膀,成为一抹剪影,她不知道,身后人已是热泪盈眶,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顾念着赤域军那边或许会有多余的棉袄,习朔君照原路返回,向那边的篝火走去。
围着篝火的尽是大老爷们,一个个豪放不羁,大声说笑玩闹着,隔很远都能听见。那些人中就萨靳身份不同,猴子称霸王,吩咐每个人说一件事,不论题材。
大伙有说有笑,气氛倒是很热闹,将白天的疲倦驱赶至尽。这会正轮到萨靳,他倒是随和的很,也不别扭,挥手让大伙安静便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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