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赫落大哥来找过主子,在门外站了很久,最后还是我把他劝走了。”
“嗯嗯,我去看看,刚好也有事找他。”
习昭睡意全无,抬头看一眼黑黢黢的天,突然咧开嘴傻笑,就差没说“快去吧,快去吧!”
朔君白了她一眼,懒得搭理这个想入非非的小丫头,迈步便向外走去。
赫落此时正在为脸上的淤青上药,冷不丁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见是习朔君,手一颤,一条白色的药痕便在脸上拉开有半张脸的长度。
“扑哧!”习朔君忍俊不禁,硬是憋住没有破口大笑,但奚落是少不了的。
“你这是要吓死人吗?”
“也没料到会有人进来啊!”赫落挑眉,很不服气的反驳道。
“是我的错,行了吧!要不是看你被打了……”
“是我打他们,行吗?一点小伤大惊小怪。”提到痛处,赫落恼羞成怒,脸都沉了下来。
习朔君懒得理他这只傲娇的斗鸡,直接夺过他手中的药瓶,用食指轻沾,然后狠狠地按在那处淤青上。果然,只听底下人“嘶嘶”的吸着冷气。
“不是小伤吗?”
赫落冷哼一声,下意识便想伸手抓住她的手臂,阻止她再胡作非为,可忽然心中又想起了什么,伸到一半的手在空中陡然停住。习朔君狐疑地看着他的异常,良久也弄明白了,尴尬地干咳两声,收回了给赫落抹药的手。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时间似乎在此刻凝住,最后,还是习朔君想到了此行目的,首先打破了沉默
“我明日会去一趟周县。”
“听习昭说了。”
“你过几日去宫探探,帝国的秘密应该在那里。”
习朔君心不在焉地将瓶塞盖上,搁置在旁侧的桌子上,就近拖了把椅子坐下来。
“你拿到靖羽帝冶的最后一个浅瓷了?”
“嗯,已经将皇璇图取出,图上在班朝现在的冷宫位置做了红色标记。”
赫落先是面色欣喜,而后眉间紧蹙,惆怅道:“现在才发现,原来你已非昨日阿蒙,翅膀硬了,终究是要独自飞翔了。”
不明白赫落为什么会惆怅,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想不通便不想,她转而又沉浸在自己的期望里,道:“几代人的希冀,我自然不会缩进龟壳,只愿这一路上,我们这些人都不要走散。我不希望有一日站上高台,身后却没有了要守护的人。”
后来,习朔君每每想起这晚的对话都不禁一阵心酸,有时候世界便是这样神奇,说过的话总可以一语成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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