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笙模模糊糊的,只觉得嘴里一凉,有什么东西凉丝丝的,顺着喉咙下去了。
“是什么啊七哥?”傅笙低声的嘟囔道。
樊期期只是掐了掐他的脸颊,总不能说我把功德分给了你一点,就道:“毒药,信不信?”
“不信。”傅笙总觉得自己精神好了许多,连眼神也清明了一些:“肯定是好东西。”
“那当然是好东西,行了,赶紧睡觉吧。”樊期期拍了拍他的脑袋:“有什么事明早再说。”
傅笙闻言,就乖巧的闭上了眼睛:“晚安。”
樊期期松了一口气,功德这种东西,自然不会是起死回生的良药,但是却会让人的运气变好,比如傅笙,他的病本该恶化,或许撑不过一夜,但运气变好之后,会跟着转好。
说不定明天早上就会减轻许多。
其实这个时候距离天亮也不过还有两个半时辰多一点,樊期期睡的一点都不舒服,早上起来之后摸了摸脖子,有一点儿落枕的疼。
她在那边揉脖子呢,傅笙醒了,小小的打了个哈欠:“七哥早上好。”
哈欠打到一半,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忍不住抬起手去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额头比平时要略热一点,但是已经没有昨晚那种滚烫的感觉了。
不过是两三个时辰,他的烧好像就退了七八分,傅笙很惊讶:“七哥,你给我吃的到底是什么药啊?”
他平日里哪怕是小小的风寒,也会接连五六天高烧不起,所以他虽然病弱,但是十分注意自己的身体,甚少生病,因为每次生病都是一次折磨。
樊期期抬了抬眼皮,然后道:“不要问那么多,好了就好。”
傅笙虽然依旧很好奇,但却没有再问了,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已经成为了樊期期这个秘密的受益人,又何必非要追问到底,徒增反感。
傅笙一向不是傻的,自然很清楚这一点。
很快就有狱卒送了早饭过来,傅笙刚病了一场,现在其实是最需要补充营养的时候,他伸头看了一眼早饭,差点吐出来。
已经馊了的米粥,隐隐散发着一股带着霉味儿的酸气,说实话,就这粥可能猪都不吃。
樊期期眉头皱了皱,很不开心,她这辈子真的是什么苦都吃过,正因为以前吃过了太多苦,所以后来有了能力之后,才什么苦都不想吃。
本来准备先等一下傅夫人,看傅夫人那边有没有什么动作,最差就是逃狱呗,一旦选择了逃狱,他们两个就必须离开京都,到别的地方东山再起了。
可是现在看看这吃的东西,她突然萌生了一种想要逃狱的冲动。
唯美食与男朋友不可辜负!
现在男朋友不在身边,最重要的当然就是美食喽。
傅笙在旁边脸色也很难看,吃吧,他实在下不去嘴,不吃吧,身体本就羸弱,再不吃东西,拖都能把自己拖垮。
“七哥……你饿不饿?”
傅笙可怜巴巴的看着樊期期,樊期期面色也复杂的紧:“饿啊……”
“但是我下不去口,尤其是你,你身体本来就差,在吃这种东西反而会雪上加霜的,一会儿又是胃疼,又是腹泻,分分钟虚脱。”
“可是如果不吃的话……”傅笙欲言又止。
樊期期觉得自己已经无法忍耐了,大不了就是换个别的地方东山再起!
就在这个时候,头顶上突然有什么东西飞了进来,她听到了很微弱的振翅声,便抬起了头,然后就看到一只小鹦鹉,嘴里很艰难的叼着一个跟他体型差不多大的东西,几乎已经贴着屋顶飞了进来。
因为飞得高又小心谨慎的缘故,竟然没有人发现有一只鹦鹉混了进来。
它小心翼翼的从栏杆的缝隙里飞了进来,落在了樊期期的腿上,然后将嘴里的东西放在了她的大腿上,用鸟喙往前推了推,然后用大眼眼睛盯着樊期期。
樊期期低下头一看,是一块牌子。
牌子正面写着翰林院编修,反面写着两个字,玉林。
在这个时代,所有七品以上的官都会备有一块这种牌牌,象征他们的身份,走马上任的时候就带过去,升职就换,卸任就回收回去,当作一种资料一样保存起来。
一般正面都是官职名称,后面则是名字。
樊期期看着这块牌牌,一时都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小鸟……你这是从哪里偷的?”
它只是很努力的用鸟喙将牌牌往前推,似乎是想送进樊期期手里,樊期期忍不住摸了摸它的脑袋:“我好像懂你的意思了,你是让我狐假虎威吗?”
樊期期轻笑着道:“恐怕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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