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一开始收到探子传回来的消息的时候黄矶还以为这是匈奴人的诡计,西蕃好好的怎么会无缘无故跟匈奴人杠了起来,吃错药了?
因此黄矶没有敢轻举妄动,只是下令小心的监视他们。
然而当杀到双方都血流成河的时候他终于相信这件事是真的了,而今次的战争似乎也已经不需要他来插手了。
没过多久之后,大梁,匈奴,西蕃的战争便意想不到地爆发了起来,当然,匈奴是两面对敌,而这场仗虽然打得没头没脑,但却实实在在的爆发了。
吃错药了的西蕃在加入了以后大梁就轻松多了,战争又打了两个月之后便停了下来,因为冬天到了谁也无法再开战。
戌守西北是重中之重,因此这些将士们并没有回家过年的习惯,但赵子慕却向黄矶递了个假条,当然,毫无疑问的被打回来了,于是她又把假条递给了陈靳……
陈靳把她招了过去,神情严肃地向她询问理由,或许在陈靳的心中,天大地大都不比自己的使命和责任大,但赵子慕不一样。
赵子慕皱着眉头对陈靳抱拳一礼道:“将军,卑下只请求十五天,十五一到即刻归营,决不耽误自己的任务。”
十五天,对一些人来说已经是一个很长的时间了,可是对赵子慕来说从西北到梁京才够她来回一趟,真的很短,但她一定要回去。
陈靳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然后皱着眉头问道:“是担心家中的妻儿与老母吗?”
陈靳自然不知道赵子慕家中有什么人,只是猜一猜,毕竟严格来说在他看来赵子慕无论表现多么优秀,也只是一个刚到西北不足一年的新兵,想家也很正常。
赵子慕眼皮动了动,然后毫不犹豫地道:“是……”
。
“赵重,你要知道,我们是大梁的将士,为了大梁,个人又算得了什么呢?此时正式多事之秋,你如此行为不合适。”
陈靳劝得很委婉,但也是变相的拒绝,赵子慕一言不发,只是坚定地看着他。
陈靳气了,一拍桌子声音沉沉地道:“你那么在乎家人就不怕一不小心战死回不去了?还来这里干什么?信不信我革了你的职!”
陈靳的威胁已经很不客气了,赵子慕平静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纠结,然后在陈靳目瞪口呆下准备转出离去。
“你给我站住!”陈靳气急了,这个小混蛋难道还真的要为了这而放弃现在的身份吗?这家伙想法向来没人猜的透,因此陈靳还真怕他说不定就真不干了。
赵子慕停下了脚步,眉头微蹙地看着他。
“你,你,你!”陈靳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怎么可以是无所谓的样子?难道他是认真的?真的想要放弃自己现在大好的前程?这一年来他辛辛苦苦立下的战功难道说不要就不要了?就因为自己不放他的假?
陈靳觉得胸口像塞了一团大棉花一样,难受得不行,虽然知道赵子慕是林庆的人,但不管他是何等身份却实实在在的为大梁立下了无数战功,而陈靳也很看重他,刻意的磨炼他的心性,甚至将她当成了自己的晚辈看待,可是现在他竟然因为自己没有批准他的假期而准备不干了。
而如果他在西北从军的意志可以这么轻易的动摇,那他当初到底是为了什么而选择加入西北军的?
难道是因为林庆的命令,可是如果他是林庆安插在西北的一个探子,那么林庆哪会那么容易的让他回去。
正当两人僵持的时候,帐内走进了一个人,可以不经通传直接进入这里的人自然是司徒元嚣了。
两个月过去了,不论是腿伤还是被蟹子咬伤,还是“拉”伤,司徒元嚣的伤都应该已经好完了,现在他的身上穿着一套昂贵的银白色衣着,脸色还有点红润,进来扫了赵子慕一眼并将目光看向了陈靳。
陈敬连忙对他施了一礼,司徒元嚣连忙摆了摆手又对他还了一礼,然后看着他道:“听说赵兄想要回去,不知是哪,可跟我同路?陈将军你也不需要太严厉了,我们与匈奴的战争已经停下了,想必不到明年,他们都不会再来骚扰我大梁了。
都是为了大梁流血流汗的将士,而且赵兄来了不久就为我大梁立下如此多的战功,现在想家了,让他回去看看家人又有何妨?”
“殿下……”,看来司徒元嚣已经听到了他们二人的对话,现在开口向他求情了他怎么拒绝?
但五皇子怎么就喜欢跟赵重搅和在一起呢?要知道他们彼此之间的立场可是对立的啊!
陈靳搞不明白……
重重地对赵子慕哼了一声,陈靳威严地道:“回来之后自去领三十军棍!”
三十啊……
默默地盯着司徒元嚣身上的银色锦衣看了一会,赵子慕眼皮子抽了抽,心底无奈地叹了口气。
三十就三十吧……等见到了林庆再从他身上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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