汇丰街上有一家大户,燕府。虽说燕家并非达官显贵,但要说起这东都城里的宅子,没有几个能及得上这燕家的排场。老百姓们道是,随着国家日益国泰民安,清除了那些内忧外患,如今这富商巨贾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了。
这燕家除了富有,还有一个值得人们说道的,便是这燕家人个个都生了一副艳羡众人的皮相。不过这燕家人倒是口碑皆好,低调有礼,行事规矩,生意诚信,常有慈善之举。故虽是出身商贾,倒颇有大家风范。
最近这燕家人闭门不出,拒客不见,连外出跑腿的小厮也都是神情慌慌。人们便是猜测,这家里怕是出了什么大事。
那消息灵通之士,便在市井中宣传开来——燕家最近如此这般,是因为燕家人中甚少露面且口碑最是平庸的五小姐前几日在湖上泛舟落水,至今昏迷不醒,听说请去的医生个个都是灰丧着脸走出燕家的。
人们猜测,这名不见经传的燕家五小姐,怕是凶多吉少了。
刻满精致木雕的古床,淡紫色薄纱的透明床帘,手感细腻且被面上绣着一朵朵精致的玫红色花朵的锦缎被。燕晴央下意识地抬起手揉了揉眼睛,神情恍惚地掀开眼前的帘子,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去。
她刚想坐起身来,便发觉自己浑身无力,口干舌燥。屋子里除了她没有其他人,整间卧房布置地甚是奢华,摆满了一眼便能看出价格不菲的木制家具,琳琅满目的玉器和瓷器。正当疑惑之际,一个娇小的身影端着一个铜盆推门而入。
燕晴央禁不住低声咳嗽了几声,只见进来的那人看到床上醒来的人后,匆忙把盆子放在地上,小跑着跪在床前,惶恐地看着一头雾水的燕晴央喊道:“小姐,你可算是醒了!”
燕晴央仔细端详着眼前的这个姑娘。细眉红唇,小家碧玉,梳着古时女子未出嫁时的发髻,别着几只样式普通的簪子,身着纱质的长裙。姑娘神情忧虑地看着她,眼里满怀关切地噙着泪。
“程嬷嬷!!快去请夫人和老爷!小姐醒过来了!”跪在燕晴央床前的姑娘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转过头大声地冲屋外喊道,然后把刚才端过来的盆子端来,里面是热水,还泡着一面纯白色的帕子,她在水里摆弄了几下,伸过手来说道:“小姐,小姐,先让弄影拿帕子给您擦一擦脸吧。”
燕晴央想说话,可是发现嗓子实在干的厉害,一下子有点发不出声音来,便虚弱地抬起一只手,指向房间中央木桌上的那只茶壶,用力说道:“水…..水…..”
弄影蹭地一下站起身,边往门外跑边念叨着,“瞧我这个脑子,怎么就想不到小姐才刚醒,嗓子定会干的要命。”很快她便端着一大碗水小跑着回来,跪在床边把碗递在燕晴央嘴边,准备喂她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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