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荍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小太监:“麻烦小公公跑这一趟了。”
然后示意福华将一摞打包好的画纸交给小太监,还附赠了一个大荷包。
小太监接着荷包感觉倍儿沉,心里笑开了花,赶忙塞进怀里,双手捧着画纸告退了。
走在路上的小太监实在是心痒痒,前后瞅瞅没啥人,从怀里掏出了荷包,一摸,感觉到里面有两个圆滚滚的东西,还蛮大。难道是夜明珠?不太可能,或者是什么奇石?啧,这娴嫔娘娘就是跟别人不一样,别人都是赏银子,她是赏石头。不过嘛,若是个值钱的,倒是可以以后收个干儿子当传家宝了。
小太监思量着要给自己找个什么样的干儿子,打开了荷包,然后瞬间傻眼。只见荷包里躺着的是两颗圆溜溜的鸡蛋,上面还用毛笔画着云荍拿手的表情包大作。
小太监一路沮丧的回到了乾清宫,找到梁九功,将抱了一路的画递了过去:“梁爷爷,这是娴嫔娘娘这半月的画儿。”
梁九功接过,瞅了瞅眼前蔫了吧叽的小太监:“你小子是怎么地?给万岁爷办个差还把你累着喽?”
小太监连连摆手,这可不敢认:“唉哟,梁爷爷,您别逗小子了,给万岁爷办事是咱修了八辈子的福分。”然后满脸欲说还休的从怀里掏出了那个荷包,期期艾艾道,“梁爷爷,这是娴嫔娘娘赏小子的。”
梁九功斜了他一眼:“怎么?是嫌娴嫔娘娘赏的少了?还是怕爷爷我抢了你的赏钱啊?”
小太监一脸苦逼:“梁爷爷,您放过小子吧,小子可不敢这样想。哎,您自己看看吧,小子就是不懂娴嫔娘娘什么意思。”
梁九功瞧不上小太监那副苦逼的样子,接过来打开看了,扑哧就笑了,摇摇头:“你小子,真是。哎,这哪儿是给你的赏赐。行了,这东西爷爷收了,回头爷爷给你点好东西。”
梁九功打发了小太监,转过头捧着画纸和荷包就去找康熙。刚好康熙这会儿也不是很忙,身为一个好奴才,体贴的为主子找点好玩的东西放松放松精神,那是基本功啊。
康熙看着眼前一摞画满各种圈圈的纸,再看看旁边被从荷包里掏出来的两个鸡蛋,不知道该说什么。
康熙拿起一个鸡蛋,虽然康熙不知道什么是颜文字,但有些东西一看就能明白是什么意思,这颗鸡蛋上分明画的就是一个在哭的人脸。
“这富察氏,也就是在这些邪门歪道上有点儿天赋了。”康熙嗤笑一声,梁九功在旁边将脑袋埋得更低了。
康熙又将心思回转到云荍交上来的画上,感到一阵头疼。他是真看出来了,这富察氏在画画上真的是一点天赋都没有,不,说没有天赋都算是在夸奖她了。
本来还雄心壮志、对教会云荍画画极其有自信的康熙,感觉这回要被打脸了。不然,就算了吧?再来几回,朕怕是会被气到吐血。恩,反正也赚了一个要求,富察氏太笨了完全不是朕的问题。康熙在心里安慰着自己,决定放下这个折磨自己的决定。
而交了作业的云荍完全没有打击到康熙的自觉,她觉得自己画的可好了,都是一笔而就,完全没有中间断笔或者形状不像的问题哦。
这会儿云荍完全被刚刚即兴创作的两个鸡蛋表情挑起了兴趣,这个她拿手啊,于是难得的兴致勃勃的坐在桌案前画各种她记得的颜文字表情,后来觉得光在纸上画不尽兴,云荍拿着笔就站起来了,用目光在屋内逡巡着看什么东西适合她作画。
云荍眼睛一亮,疾步奔向一个汝窑瓷白釉面的花觚,举起毛笔就要往上面落下她的大作。突然,福华从旁边斜□□来,用双手握住了云荍的手,阻止了她罪恶的破坏。云荍头猛地一转,眼神犀利的射向福华,敢阻止我?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啊?
福华感受到云荍的恶念,缩了缩脖子,不过还是勇敢的挺起胸膛,说道:“娘娘,这个是太后娘娘的赏赐。”
云荍从狂热中回过一点儿神,太后赏的?好像是不能画哈。于是眼睛又开始四处扫射,寻找下一个目标。
福华看着云荍的表现叫苦不迭,云荍不爱将这些比较名贵的东西摆出来,就是觉得平时一不小心打碎了太心疼,在云荍眼里,这些可都是值钱的古董啊,恨不得挖个地窖埋起来留给几百年后的子孙。可一个嫔位的宫里尽摆些不值钱的也太寒酸了,也会被人瞧不起的。于是李嬷嬷她们借着太后皇上赏赐的东西要摆出来显示尊敬的理由,总算把屋子布置的像些样子了。多亏了皇上他们赏赐的好东西!福华心里感叹。
云荍正在寻找下一个目标的进程被打断,福华大胆的握着云荍的手,将云荍的视线转到她身上:“娘娘,娘娘,您要是想画,小何子可有一手扎灯笼的手艺呢。不如,叫小何子扎了素灯笼,您在上边作画,再点了灯挂起来,这样也好看些,您说是不是?”
云荍听完福华的建议,想象了下那个场景,非常满意:“恩,我们家福华就是聪明,懂我的心意!去,叫何沐安赶快做,需要什么就去找李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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