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千歌帮墨子染披上厚厚的大衣,这才推着他走出客栈。
街道上被雪覆盖,不少百姓纷纷出门扫着雪。
酒千歌沿着扫出来的一条路缓缓走着,不一会儿便停靠在一个小亭子里,欣赏着结冰的湖面。
墨子染朝她摊开手掌,眸底全是她的身影。
酒千歌含笑,把手递过去。
他轻轻地捏着,深深地凝视着她:“要是我的腿好不了,你会一辈子照顾我吗?”
酒千歌心一颤,立刻否定:“不许胡说,会好的!”
“如果呢?”他嘴角轻卷,嗓音温柔缱绻。
“会!”
“一辈子?”
“嗯嗯!”
墨子染眉梢染上满足,彷佛这才肯定了他们再也不会分开的事实。
他轻拥着她的腰间,手指若有若无地抚摸着她的包扎着的伤口,眸光沉了沉。
酒千歌把他的手抓了回来,轻抚他紧蹙的眉头:“我命很硬的,这伤口根本不算什么!”
墨子染抿了抿唇,心头沉重无比。
“好了,不许板着脸!”
酒千歌捏着他的脸颊,硬生生地扯出一抹笑容,“我带你去冰上走走!”
说着,她便直接把车推倒了冰湖上。
“你,小心摔倒。”墨子染有些担忧,现在的他不能动了,出了什么意外也救不了她。
“放心,这冰现在还没到融化的时候,而且我小时候也经常这样玩!”
酒千歌莞尔一笑,加速地滑行的速度。
风在两人的发丝间穿过,飘荡着清脆的笑声。
“舒服吗?”酒千歌俯在墨子染耳边喊着。
墨子染摸了摸鼻子,打了一个哈欠。
酒千歌脸色微变,立刻停了下来:“你……”
她把手探在他额头上,才惊觉滚烫无比。
“舒服。”墨子染弯了弯眼角,示意她继续。
酒千歌意识到他感冒了,哪里还敢玩,连忙把他带回客栈休息。
“这几天身体没恢复之前,不准再出门!”酒千歌一口气把他拖回床上,盖好厚厚的被子。
墨子染有些幽怨地盯着她:“小感冒而已……”
酒酒躺在床上这么久,肯定很想出去走走,他怎么忍心再让她继续呆在房间照顾他呢?
“好好养病,然后我们回梁国。”酒千歌拿出熬好的药汁,递到他嘴巴。
墨子染深深地凝视着她:“把长卿和风吟接回来。”
“好!”酒千歌轻笑。
中午,酒千歌特意去了厨房煮了一桌子的菜,沈月灵也进来一起帮忙。
她看了眼沈月灵红肿的双唇,不禁调侃着:“看来徐枫的精力也是不错的。”
“你能不说得那么明白吗!”沈月灵咬牙切齿,走过去挽住她的手臂,“你不知道,温母和你爸都担心坏了,赶紧回去给他们报平安。”
酒千歌点点头,随后问道:“白黎那边如何?”
沈月灵耸耸肩:“他真是藏得隐秘,一点消息都没有,倒是岳碧巧跟了过去,应该不会有事。”
酒千歌突然想起了什么,盯着沈月灵看:“摧心盟那边,还有打扰你们吗?”
沈月灵眸光闪烁着,勾唇一笑:“没有了!我们日子过得很滋润,到时候和你们一起到世外桃源生活,就再也摆脱他们了!”
“好!”
酒千歌把锅底的火关小了一些,好奇地眨了眨眼:“其实有件事我很好奇,你和徐枫之间有什么故事?”
沈月灵的视线有些飘渺,思绪也随着回到了很久很久之前。
那是她父亲死去的时候,她和母亲受尽众人的谩骂,母亲很快就受不住压力而自杀,她一个人跑去了一个医术的门派中求学。
刚进去的时候,她日夜苦练,却因为没有底子,跟不上普通的师兄师姐,总是一个人在深夜里偷偷地哭泣。
这种日子过去了几乎半个月,突然一个师兄出现在她面前,嘴边挂着无奈的笑容:“你是水做的吗?”
沈月灵愣了愣,随后冷着脸,转身离开。
“你以为哭一下就可以练好的话,那就继续吧。”徐枫睨着她,手里抚摸着羽扇。
“与你无关!”
当时的她就像一只刺猬,不让任何人看见自己的脆弱。
徐枫没有生气,只是说道:“我可以教你。”
沈月灵这才认真打量这个人,认得出他是几日之前在比赛中取得第一名的师兄,不禁迟疑了片刻,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为了尽快报复,她不得不刻意接近他,为了更快地获取医术的精髓。
而事情也真的随着她的期待发展下去,她的成绩在门派中渐渐名列前茅。
这得力于徐枫毫无保留地把所有东西都传授给她。
后来,她觉得普通的医术完全不够对付百里家族,便走上了禁术的歧路。
只是那时候的她已经对徐枫动了心,不得不狠心离开……
“你怎么了?”酒千歌诧异惊呼。
沈月灵回过神来,才惊觉脸颊冰冷。
手指触碰,已是一片湿润。
竟然,哭了。
她失笑地把眼泪擦干:“没什么,只是想起以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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