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终于停了,月亮升起。
菜二穿好棉衣棉袄,去厨房拿了帮林张氏收起来的鸡蛋,又在专门装馒头饼子的瓷盆里拿起两块干粮,包在一个干净的布里。
对也穿好棉衣裙,带着棉帽子,棉手套的林株说:“株儿,我们走。”
林株答应一声,将腰带拿过包在脸上,提着竹篮,里面有几斤白面,几只红白萝卜咸菜,还有几个鸡蛋。
因为要给林云吃鸡蛋,又不能少了林张氏的,每天早上的早点煮鸡蛋就省了。
“株儿,篮子给爹拿着,你筒着手。小心冻着。”
父女两出了菜园大门,风虽然停了,还是很冷,冷的穿着棉衣裙子就像没衣服似的。月亮又圆又大,将整个夜晚笼罩在一片银色之中,父女两的影子拖得老长。更觉冷清寂静。菜二很疼爱的拿过她手里的篮子,让她将双手筒起来免得冻伤了手。
林株再次被小小的感动一番,爹如果再年轻几岁,如果生在21世纪,绝对的暖男一枚。这样的男人不止是女儿的好老爸,更是很多女子心中的完美熟男。
如果爹生在前世,不知道会不会枪手,娘会不会有危机。
她脑子里冒出这样一个奇怪的想法,越想越觉得好笑。便将双手捅进袖筒里,跟在菜二身后,一路边走边跳的给自己取暖,不一会儿,就到了金臻少爷家。
她摸出钥匙打开门,菜二看着她走进院子,点着挂在树上的灯笼,嘱咐她走路小心点,这才转身进了隔壁自己家。
林株扣上大门。提着灯笼正要去后院。就听的金玺少爷的房门吱扭一声开了,他的脸随即探了出来,说:“株儿你来了,进来坐会儿。”
金玺少爷在啊?
林株吓了一跳,这段时间过来都没看到院子有人。她以为他们回去了,或者不住在这里。
没想到今儿在,可是刚才没看见屋里有灯光啊。难道他是摸黑的不点灯的。
不过经过一天的大风吹。月亮比起以往纯净明亮许多,不点灯应该也看得到。她正想着要不要进去呢?晚上孤男寡女的能不能进去。
就看到屈伯也从耳房走了出来,胡须在月光下银光闪闪的。带着点仙气。
他很慈善的对她说:“株儿,有段时间没看到你了,看起来还不错啊!我家少爷今儿正念叨呢,他有点事儿想问问你。你先进去。老奴帮你倒茶。”
屈伯同梅伯一样一,说说很和气。眼神也和气,像个林株心目中的老者。
他一说话,林株不再多想,进了金玺少爷的屋子。。
油灯已经点上,罩着琉璃灯罩,屋子的布置很雅致。还是同上次一样,不过这次多了东西。一整面墙上竟然挂这一幅山水画,题词为江山社稷图。还是有印章。
林株对山水画不是很熟,这幅画看起来很气势磅礴,她认识那几个字,轻轻的念出了声。
江山社稷图,这样富有寓意的大制作挂在这样一个屋子里,还占了一面墙,有点不不伦不类吧。这哪里像是人的卧房,分明是个会堂么。
金玺少爷安静的做桌前的椅子上,看着她小小的身子转了过来,规规矩矩的站在他前面。
心里一阵难过,如果不是七哥再三交代他早已经事实告诉了她。
明明是同祖同宗的兄妹,却偏偏要听她少爷奴婢的叫,实在是别扭。
保家王朝已被灭亡,所剩的子嗣除了七哥自己还有不知身处何方的四哥保君,就只有这么一个小堂妹了。
堂堂前朝小郡主沦落为人家的种菜丫鬟,看着都让他心酸。
更心酸的是,完全有财力物力让她过上比郡主还富贵的生活,却偏偏无能为力。
他微微的倾了倾身子,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说:“株儿,。你坐。”
金玺少爷很客气,也很柔和,有金臻少爷的作风。
可是他毕竟不是金臻少爷。
她不知道金玺少爷金臻少爷是不是住在同一个家里,古代很多人家,几代人都是不分家的。很多是住在一个大院子的几个别院的。
如果没有,那这座院子也就是他的。她可以在金臻少爷面前不拘一格,但是金玺少爷就没那么熟,的有点规矩。
她直直的站着没动,很卑微的说:“金九少爷有事儿只管吩咐,奴婢站着就是。”
心里有点发毛,一定是要说林云的事儿。
也是,人家说只管住就住啊?又不是人家的谁。
金玺少爷看她有点紧张,起身将她轻轻推进椅子中坐好了,说:“株儿,在我面前不必拘束。坐下我们好好说话。”
金玺少爷的身上散发着一股奇怪的香味,有点像麝香的味道。
坐就坐吧,林株坐好了挺直身子。
金玺少爷笑微微的看着屈伯端着茶盘进来。给林株面前放下一杯茶,走了出去。
林株低头一看,精美剔透的茶杯里飘着红枣枸杞还有几多红艳艳的玫瑰花,弥漫着一股甜丝丝的花香。
这么高雅的花茶,金玺少爷的品味一点也不比金臻少爷差。
她已经将金臻少爷设定为侠盗,盟主或者尊主,金玺少爷应该地位也不低。
她忙很优雅的端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小口。一双眼睛便很专注的盯着金玺少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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