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车厢是金属做成的,有重量吧。要不然怎么这么舒服。”
马车行驰在通往都城的官道上,竟然一点也不颠簸,不但不颠簸,小小的晃动几乎都没有。一点不比前世的小驾车差,林株吃了几块点心便半靠在坐铺上闭着眼睛自言自语地说。
“还真是这么个道理,够聪明啊。”
话音刚落,耳边就响起了金小光低沉的声音。林株吓了一跳,忙睁开眼睛,金小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她身边,眼睛微闭。
这个人是人是鬼?这么小的车厢要进来怎么也的停下马车,拉开门子吧。可是车帘都没掀起怎么进来的?
她没好气的说了声:“是个人都知道这个道理,谈不上聪明。倒是金公子,这么小小的车厢不开门也能进来,厉害!。”
金小光看不到林株的时候,只是鬓角发胀疼痛难忍,脑袋里像是塞满了东西,闭上眼睛也睡不着让他不知所措。见到了林株又感觉上下眼皮总是往一起合拢,他想快点回去早早入睡。可是骑在马上头昏昏沉沉的,闭上眼睛脑袋又开始发胀疼痛。
他便下马进了车厢。
听到林株的声音,闻到她身上特有的味道,将头一歪,靠在林株瘦弱的肩头沉沉睡去。
只是喝了那么点酒,就这么困乏。林株动了动肩膀,伸手将他的脑袋往外推了推。
金小光的脑袋侧了侧,又偏了过来,靠在了她的肩上。。
“又不是狗皮膏药,这么粘着奴婢做什么?金公子,请您坐直身子。”
林株再一次的将金小光的头推去一旁。金小光歪着脑袋坐了一会儿又靠了过来。
林株只好将自己的身子往一边挪了挪。金小光离开了林株的肩头,倒在了她的身上。她又往边上挪,一直挪到了车厢的另一侧。金小光的头就慢慢的顺着她的身体的移动落在了坐铺上。
金小光的头枕在坐铺上,,身子半坐半歪的,看着都不舒服,他却似午睡的很香甜。一会儿就响起了轻微的呼声。
林株也不去管他。自己靠着车厢侧面,眼睛盯着条几上的菜篮子,想着一会儿西红柿将要起到的作用。心情慢慢的的激动起来。
路途不远,马车跑得又快,不大工夫就进了城门,车走过热闹的街道。穿过小巷。就到了位于御华街的质子府门前。
马车一般情况是不进府门的,车停稳了。林株想要下车,可是车门在金小光那一边,车厢内空间实在大小过不去。
林株看了眼金小光,还在熟睡。便用手推了推说:”金公子,,到家了。”
金小光的身子动了动,眼睛却没睁开。
这是有多瞌睡啊!
林株再推了推。还是没睁开眼睛。却是身子动了动,一只手放在了她的腿上。还将头往前蹭了蹭,
林株将身子缩了缩,已经没有位置挪了。
马车停了好一会儿,不管林林怎样去推金小光他就是不动。越推他的头越靠近,手也拉住了她的胳膊。
她用了点力想将他的头推开一点,却是一动,他的头便顺着她的身子往上靠。她又想将拉着她胳膊的手拉开,却是越拉越近。
又推又拉了老半天,却是白费力气,不但没将金小光推开一点,反而让他顺势将头枕在了她的腿上,胳膊揽在了她的腰上。
这下就算她再怎样推拉,他再也一动不动了,就像依附在她身上一样。
堂堂世子爷,怎么这么无赖?
这什么意思啊?见到她就是睡觉,难道她是瞌睡虫安眠药?
她不能再动,再动的话他就要粘到她身上了。
她有点后悔刚才没有从条几上跨过去。
她掀开车帘看了看,车外偶尔有人走过,马车夫也不知去了哪里。书墨更是不见。
也不知书墨回来没有,想起书墨,便想起了刚出菜园时看到林朵的脸闪过,她一定是在等书墨。
也不知道他们见到没有。见到后会发生什么。要知道书墨可是林朵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他,林朵现在应该已经做了老赌头的小妾,充当生儿子的工具了。
不知道都这么为书墨心动,知道了还不知道会怎样呢?不过书墨应该不会动心的,林朵脸皮也薄,沾不上去的。
就算她怎样痴心,应该没什么希望。
又想起了金臻少爷司马明珠,还有已经嫁给傻子的林云。林云对金臻少爷的迷恋简直是瞎子都看得出来。只可惜她心术不正。而且就算心术很正应该也没什么机会。金臻少爷身份神秘目光颇高,司马明珠那样的金枝玉叶都有点难以驾驭。林云根本就没有机会。
又想起了自己的爹娘,林张氏一家。还有很少见面的林大栋林大梁,上次听金小光说七月份要带他们去定远从军,这样最好了,。要不然他们都待在家里,只有吃定他们了。
想遍了能想到的所有人。金小光还熟睡不醒。
感觉太阳已经落山,明亮的光的光线暗了下来,外面行人的脚步惭渐消失,她也坐的太久,终于闭上眼睛。
马车停在质子府外。马车夫坐在门楼内的门房内。等了有两个时辰,还不见质子爷林株出来。又不敢去看,感觉肚子饿的咕咕叫,只要捂着肚子。门口的侍卫们也不敢乱动,心里奇怪纳闷质子爷今儿怎么坐在车里不出来?却没人敢去看看。
这个时候便盼望书墨能及时出现。可是这么长时间书墨就是不出现。
已经点上了灯笼,质子府高大的门楼上悬挂的红色灯笼的光线照进马车内。
金小光终于睁开眼睛,这一觉睡得舒坦。
他慢慢的坐了起来,看林株仰着头靠在坐铺背上睡的正香,一张小脸红扑扑的。睫毛很长。
他掀开车帘看了看,推开车门,回头伸手抱起林株,走进大门。吓得已经站立不稳的几个侍卫齐刷刷的挺直身子。
金小光目不斜视抱着林株娇小柔软的身体向内院走去。
睡了一觉神清气爽,应该去办公了。
进了办公的别院,听到消息的柔旎已经在门口恭候。看到金小光怀中还在熟睡的林株,神色黯淡下来。
“你去将车内的篮子拿来。”金小光的眼睛根本没看柔旎。只是说了声。就进了屋子。将林株很小心的放在了屏风后面的床上,拿起一只软软的枕头垫在她的头下。又拉开被子替她盖上,站在床头看了一会儿。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轻叹一声,转身出去坐在了桌后。
他觉得自己有点悲哀,这个在他的心中居住了很多年的粉粉的小女孩。从见到她认出她的那一刻起,就是打算利用她来引出前朝欲孽的。却是不知不觉已经离不开她了。
睡觉乃是人生大事儿。几乎同吃饭一样重要。这么重要的事儿却得依赖她来完成,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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