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晃的付墨蚺,我已经很久没看过,上一次,应是在赵家二姥爷的房前,鹿白带人灭二姥爷,却误伤了他。
后来,他被鹿白救出来,就和现在这般,明明是虚晃,颤抖,孱弱无比,却又翩翩含笑,对我说,我只是睡一会儿,很快回来。
然后他做到了。
在棺材铺前,他持扇而来,操控一堆欺负我的人狗,汪汪叫着滚爬离开!
而今,他虽没持扇,可那笑容如初般桀骜。
似乎全世界都摆在他面前,与他作对为敌,他也能信手拈来红扇,应付自如!
可偏偏……扇破了。
红扇在地上,红色全无,白白空空的扇骨,被风吹到我脚下,当我捡起来时,画面里同样也有一股风,把付墨蚺的发吹起,那让他又晃了一晃,并扶住棺材。
也这时候,我才扫了一眼棺材里的我,在沉睡。
付墨蚺低头看了一眼,长发随着微微低头的动作,发丝起初遮挡住大半张脸,然风吹起后,那精致的笑又露出来,风流倜傥,眼眸如春水的惊艳笑,不知在想什么,但怎么……他愈笑,我愈难过?
上空中,时间好像凝固了似得,我握着那扇骨,忽然有些不敢看下面的内容,但不敢也得继续——
“付三水,你……还好么。”
画面里,良久才传来苏修眠的声音。
我没看他,只是继续看付墨蚺,“与你无关。”
付墨蚺答的淡漠倨傲,那微微扬起的下巴,配着飞扬的红色眼线,那斜睨睥睨的姿态,是我那初见,飞扬跋扈的他。
我激动却更难过,因为我怕,我怕我会不敢看,但是我又怕我现在不看,等稍后画面结束的时候,万一出现了我难以预料的结局的话……那簪子羽化成灰消失的话……我就……再也看不到付墨蚺了。
你能体会那种感觉吗?
那种你最爱的,最爱的,正在一点一点的,缓慢在你面前消失,而你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却又无能为力!
“所以,你还是不肯说背后的人?”
不管是谁说的话,我只是看付墨蚺,更恨不得扑进去找他。
而他并未看说的人,只是笑着,然后,抬起手,落在那透明的棺材上,轻轻抚摸,像是在抚摸着我的脸一般,很柔和,很小心翼翼。
好半天才喃喃道:“说不说你们都斗不过他,更何况,他也只是个被天规处罚的可怜人罢了……”说完,又一声笑,那手在棺材上稍作犹豫,颤了几颤,然后,松开,起身,负手握拳而立,对着鹿白他们,在红袍发丝飞扬间,君临天下,呼喝群臣的口气——
“你们不必担心还会有第二个付墨蚺,即便有,也不该是你们来管,把她带走吧,记忆就不必抹除了,因为她……醒来后,应当很恨我,你们就告诉她,我是想复活熹微,但阴差阳错,她的修为,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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