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哗啦一声脆响,老管家吓了一跳,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看见廉肃面露痛苦之色,他刚才动作太过猛烈,不小心扯到了后背处的伤口,那处刚刚结了的血痂裂开一块,好在并不严重,老管家赶忙取了一日散止了血,这才松了口气。
“老爷,您可得为自己的身体考虑考虑,您是廉家的顶梁柱,万万不能出事……”老管家什么都好,但上了年纪的人总归是有些啰嗦,好在廉肃已经习惯了老管家的性子,抿嘴答应一声,倒是没有多说什么。
齐蓁在马车上折腾了小半个时辰,就到了廖府,因为廖玉儿早就出嫁了的缘故,廖府的女主人只有周清荷一个,自打上次从晋阳侯府离开,周清荷就再也没见过齐蓁,今日听到她上门了,心中甭提有多欢喜,亲自走出门来将齐蓁拉到正厅里,吩咐丫鬟端上来上好的铁观音,再加上一些做工十分精巧的茶点,周清荷清楚齐蓁是个嘴刁的,这些茶点她觉得很是不错,本想着送到玉颜坊去,却一直没得着机会,今日齐蓁来了,正好能尝一尝。
两个姿容秀丽的女子手拉着手坐在八仙椅上,周清荷暗暗打量着齐蓁,发现面前的小女人面色红润,红润小嘴儿好似涂了一层密似的,十分诱人,肤白如玉,眼角眉梢透出一股子媚劲儿,怎么看都不像是吃了苦的。自打廉肃被免官后,周清荷心里头就极为担心,偏偏周围的女眷说风凉话的不少,一个个都在暗讽齐蓁命硬,先是克死了一个丈夫,现在就将另外一个丈夫的前程给毁了。
周清荷最不爱听这些,索性就不接那些夫人下的帖子,但即使她不去,廖玉儿身为廖守的亲妹妹,时不时也会上门儿,自打廖玉儿见过齐蓁之后,知道这个寡妇与她想的不同,是个娇艳水润的大美人儿,赵恒心里头一直惦记着她,廖玉儿虽然没嫁给赵恒,但两人已经做了不知多少回,早就成了一对露水鸳鸯,廖玉儿心里头能痛快就怪了。
她回到廖府,总是将听来的流言蜚语说给周清荷听,周清荷与齐蓁交好,自然有些不乐意,偏偏廖玉儿是廖守的亲妹妹,是周清荷的小姑子,面子上不能做的太难看,毕竟都是一家人,所以周清荷只能强忍着不快,听着自己的小姑子数落齐蓁的不是,好像齐蓁除了容貌可取之外,就是一个命数不好水性杨花克夫克子的贱人般。
“你最近如何?廉肃的身子可还好……”
见周清荷眼中满是忧色,齐蓁心头一暖,喝了一口茶汤,道:“姐姐放心,廉肃的身体并无大碍,只要再好好养上一段时间也就成了,至于我,有玉颜坊傍身,日子过得不差……”
听到这话,周清荷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去,她这些日子没少派人打听,偏偏从小丫鬟口中得来的消息也不知能不能做的准,想要亲自去玉颜坊看看,又怕玉颜坊正乱着,她去了会给齐蓁添麻烦。
突然周清荷好像想到了什么,清丽的脸上露出一丝诧异,道:“妹妹还记得晋阳侯吗?”
齐蓁怎么会忘了晋阳侯,当日她就是在晋阳侯府里被楚孟那个精虫上脑的王八蛋追赶,拼了一条命才得以逃脱,要是当日一个不防,她现在早就被楚孟那混账东西给糟践了,甭提坐在这儿跟周清荷喝茶,若是传扬出去,恐怕她都得被浸猪笼了。
见齐蓁点头,周清荷用锦帕捂嘴笑笑,压低了声音说:“最近晋阳侯府也不知道得罪谁了,竟然有两个妇人来到京兆尹状告晋阳侯,说他强抢民女..….”
齐蓁低呼一声,形状姣好的杏眼中露出一丝诧异,她没想到晋阳侯那种身份的男人,也会做这种不入流的事情,不过那楚孟那副德行,即使齐蓁从没见过晋阳侯,也能猜出一二来,说不定这楚家从根子里就是歪的,否则为什么会生出两个心肠狠毒视人命为草芥的男人?
“那现在怎么办了?”
“此事事关重大,已经闹到陛下面前,即使晋阳侯有心想要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得看陛下的心情,毕竟他当年实在是做的太过,人家一家几十口条性命都被活活杀了,只为了满足他的色.欲,这种人,真是令人作呕!”周清荷凤眼中满是厌恶,显然是不屑于提到楚泷这种丧尽天良的恶人。
“希望陛下秉公处理,否则对那些死了亲人的百姓而言,实在是太不公平了。”齐蓁一边说着,一边捏了一块儿淡绿色的小饼,四方形,小指长宽,咬在嘴里头十分松软,带着一股淡淡的茶香,里头还掺了一些磨碎了的鱼茸,茶香跟鱼肉的鲜嫩融合在一处,即使齐蓁的胃口不大,一连也吃了三四块点心,这才住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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