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上清洗工具,急匆匆地走出家门。
一来到店门前,彻底傻了眼。
以前吧,屎就只糊了一半卷帘门,这次可好,连顶上都被涂满,活脱脱一副超现实印象派大作,我真是杀人的心都有了。
怎么办?那么高的地方,我身高根本就不够啊!
也不晓得是不是因为放假闲的,好多人围在旁边看热闹,一边捂着鼻子一边指指点点,真是服了这群人。
看看手里的扫把和拖布,我突然就没了力气,看来只能从别家店铺里接跟水管出来冲洗。
可是……
转头望向隔壁卖五金的,老板前一秒还看得挺乐乎,见我瞅着她,立马躲回店里。
好吧,我得承认,我在这一带人缘的确不怎么样。
“老板娘,你咋不报警呢?”人群里不知谁喊这么一句。
我扯扯嘴角,没有回答。
报警?如果报警有用的话,我也就不用三天两头来收拾残局了。
说起来也气人,明明派出所的值班亭就在对角线上,可每次发生事故的时候,都没警察出现,第一次被泼粪的时候我还找了过去,值班亭里的警察一脸惊讶,说什么都没看到,让我自费安个摄像头。
我能怎么办?谁让我们这条街道被划为待拆区域,连个公共摄像头都没有。
好吧,我安,结果没安装几天,摄像头就不翼而飞,该泼的照常泼。
想来想去,只能自认倒霉,安慰自己送来的都是黄金,这寓意我将来一定发发发……
“许岚!”正在我发愣时,秦文浩悄然走到我身边。
“你怎么来了?”我惊了一跳,赶紧朝四周望望,暗瞪他一眼,“不是让你在家待着吗?”
秦文浩没说话,只是皱着眉,反反复复打量这面“屎门”。
“你不想抓到真凶?”隔了半晌,他突然幽幽地说道。
“废话!”
我要能抓到人,还能每次跑来善后?
他笑了笑,没接话,双手插在裤兜,慢悠悠地晃到卷帘门前。
“你小心点儿,走那么近干嘛!”我也不敢声张,只敢压低声提醒。
那堆粪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我真不明白,他怎么还有心思往那儿靠。
“咦,这里面好像有东西!”他突然弯腰,对着流淌下来的秽物大声说道。
我气得几乎快要爆炸:“不就一堆屎吗?能有什么东西!”
“好像是根金链子!”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都骚动起来。
搞事情啊这是!
别人不了解他,我还能不了解?一看就在装神弄鬼。
“把你扫把给我!”他朝我勾勾手。
尽管有万分不解,可我还是乖乖地搭了把手。
他接过扫把,蹲在那儿戳啊戳的,因为被他给挡住了,也看不清他在干嘛。
这个时候,我发现周围的人似乎都抱着同样的好奇心,伸长脖子等着“金链子”的出炉。
突然,他伸臂往下,好像有个捡拾的动作,一想到他的手指居然在那堆秽物里搅和,我就忍不住想呕吐。
“好了!”秦文浩站起来,步伐飞快地跑进隔壁五金店,“老板,借你点儿水!”
我:“……”
到底什么情况?
我想,不止是我懵逼,周围的吃瓜群众也都一脸迷茫。
没一会儿,他便从五金店出来,环顾众人,咧嘴笑了笑。
“看!”紧握的手掌摊开,出现一根很漂亮的金色手链,上面还有个小小的坠子。
我眼珠子差点儿没瞪出来,这家伙,难道会变魔术?
这下骚动更加明显。
“哟,粪里真能变黄金啊!”
“这根真的是纯金!看这光泽……”
周围人议论纷纷,我瞠目结舌,已经彻底傻了。
“嗯,的确是金的!”秦文浩一脸正经地提起手链晃了晃,又突然转头望向我,“这手链,是你的吗?”
我茫然地摇头。
“咦,这就奇怪了,会是谁掉在这儿的呢?这重量,估计得好几千呢!”他皱起眉,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
我:“……”
“是我掉的!”人群里突然传来颇为高亢的女音。
回眸望去,一跟我身型差不多的大姐正奋力地从后面突围,而后走到秦文浩面前。
“这手链是我的!”她笑眯眯地说着,“昨天散步的时候不小心掉这儿,多亏你捡到,谢了啊!”
“是吗?”秦文浩一挑眉,笑得人畜无害,“这样吧大姐,东西呢也比较贵重,我也不敢随便给你!刚才我已经报了警,警察一会儿就该到了,咱们去派出所理论吧!”
我晕,他什么时候报的警?
听到这话,大姐愣了愣,笑得极为勉强:“这就不用了吧!反正这链子是我的!你还给我就是了……”
争执间,警察到了,大姐也挺镇定,大概说明情况,说链子在哪儿买的,什么时候掉这儿的,结果秦文浩几句话,立马把她怼得哑口无言。
“国庆几天蛋糕店都没开门,手链掉落的位置紧靠卷帘门,你怎么散步都散不到那儿去!能不能麻烦你再示范一下,你掉手链的时候在干嘛?”
“我……”大姐张了张嘴,眼神闪过一丝慌张。
我撇撇嘴,总算看出点儿门道,这大姐,明显在撒谎啊!
当着警察的面,估计她也不好溜,只能硬着头皮答:“我,我忘了!”
“那刚好,就去派出所里好好想想吧!”秦文浩冷笑。
……
懵,全程都懵,我是不晓得,事情怎么就发展到我、秦文浩、大姐一起坐上派出所的警车,牛逼轰轰地去了派出所。
秦文浩和大姐在做笔录的时候,我肚子疼,去了趟厕所,结果一回来,大姐居然蹲地上哭了,剩下秦文浩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翘起二郎腿,一脸得意的笑。
原来,三番两次往我店门上泼粪的,就是这位大姐。
详细一盘问才得知,原来她早就觊觎我家店面很久,想在这儿搞餐饮,找过母上三次,都被母上回绝,说店铺是留给女儿卖蛋糕的。
她不甘心呐,所以就偷偷整了这么一出,想把我搞崩溃,然后放弃在这儿的经营。
说实话,我挺震惊的,我没想到,为了一个铺面,竟然会搞成这样。
不过仔细想想,整条街,就我这儿位置最佳,对街就是那一片写字楼,而且还自带出水管,要真是搞餐饮,妥妥大发的节奏。
难怪,她会一直惦记。
大姐哭着做完笔录,在警察的协调下,乖乖赔了我两千块,还负责把弄脏的店门清理干净。
直到走出派出所大门,我仍然觉得不可思议。
他到底是怎么办到的啊!!!
我一路追问,秦文浩却一直笑而不语,直到回到家里,他一关门,露出狰狞而又骄傲的表情。
“你帮我兄弟做次全身按摩,我就告诉你!”
靠!
这家伙,果然不达目的不罢休……
我终于屈服,低头开始服务,嗯,估计技术不怎么行,没几下,他就哀嚎连连地叫停。
“算了,我告诉你吧!”秦文浩捧着受了点儿外皮伤的兄弟,一脸无奈。
“快说快说!”我兴奋极了。
“还记得我第一次来蛋糕店找你的时候吗?那天你不也被泼了粪!我是从街对面走过来的,当时就看到那个女的躲在电线杆后面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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