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管家周六匆匆跑来,“您找小人有何吩咐?”
万嬷嬷伸手一指,“他说这玉雕是你给他的,可是真的?”
周六看了看玉雕,在看看地上跪着的周从宽,心中一瞬间明白了什么,“怎么会呢?小人虽然帮小姐掌管库房,可也不敢把这么贵重的东西随意送人。”
周从宽怒道,“周六!你忘了?那天我要拿走的时候...”
“宽老爷,您这话可不能乱说,我当时是不是库房里的东西没有小姐的命令不能动?是不是您硬抢走的?”
其实想也知道,必然是周从宽看中这玉雕之后,趁着一家主人不在,没人做主,硬是拿走,周六一个管事的去阻拦,说不准还被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周从宽还想说什么,万嬷嬷又叫来当时在场的小厮,这些人纷纷告周从宽的状,什么随意辱骂府里下人,每餐送去的饭菜稍有不如意就叫人重做。
这么一大家子人,膳房里做了一一送过去本就有前有后,难免有的晚些,饭菜便不太热乎了,偏周从宽就觉得是周朱衣故意苛待自己,每每都要呵斥几句送饭的丫鬟。
他媳妇见众人都在指责自己丈夫,气的叫骂,“你们算什么东西?不过是周家的一条狗,如今侄女不在,你们这是要造反吗?”
她一把把周从宽拽起来,冲着万嬷嬷怒吼,“你凭什么这么欺负人?不过一个玉雕,我们还回去不就得了?非要把人逼死不可?”
“就凭这个。”万嬷嬷拿出宫中腰牌,亮出来,“你若是不服,等一会儿大可到大理寺替你丈夫争辩,既然他已经认了,那便没什么好说的,把人压过去吧。”
就算再猖狂的妇人,见了那金光闪闪的腰牌也不免心虚,周从宽更是吓出一身冷汗,此时惊慌失措的解释,“没啊,不是我偷的...我只是...只是借来看看,这就打算还回去的。”
总算给自己找到了借口,夫妻两个连连解释,称他们只是借来看看,求万嬷嬷不要把周从宽送去大理寺。
万嬷嬷皱眉,一旁荷叶上前,“嬷嬷,要不奴婢看就饶了他们一次吧。”
“那怎么行?”万嬷嬷装作不满的瞪了荷叶一眼,“他们如此不把周王夫妻放在眼里,日后若是在偷了东西,等夫妻俩回来,老身怎么跟他们交代?”
荷叶忽然想到什么,“对了,小姐已经给他们找好了宅院,本就打算让他们搬过去,只不过之前出的事,这才耽搁到现在。”
到了这个时候,周从宽已经想到,这些人就是为了赶他们走,才从宫里请来这位,他恨的咬牙切齿,心里把这些奴才骂了个遍。
万嬷嬷冷笑一声,“老身才不管他们搬不搬走,今日若是不严惩,明日岂不是谁都可以去库房拿东西了?搬空周家想必也用不了多久!”
周从宽夫妻两个脸色难看,一旁其他人也没好到哪去。
荷叶叹息一声,“那奴婢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听嬷嬷安排。”
周从宽忽然嗤笑道,“得了,别装了,不就是想把我们赶出去?犯得着费这么大周章?我倒是想问问,都姓周,凭什么这院子我们住不得?”
“这可真是天底下最好笑的事了!”蓝玉烟大笑着过来,“你们姓周就可以住这?天底下姓周的多了,难不成都要分一份家产?”
“那怎么能一样?”周从宽瞪着蓝玉烟,“你趁侄女不在,弄出这些幺蛾子,该不会想吞没周家财产吧?”
春天刚到,蓝玉烟就弄了把扇子,此时故作风流的拿扇子敲着手心,“这可不是我弄出来的,我就是路过,看看热闹。”
“好了!”万嬷嬷呵斥一句,“还废话什么?老身也站累了,还要去宫中回禀娘娘!”她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不是说还丢了一批布料?接着找吧!到时候一起压到大牢去。”
不等侍从动作,一个姑娘战战兢兢上前两步,“是我拿了,但是...之前堂姐说让我自己去库房选布料的。”她哭丧着脸,“我已经做成衣裳,真的是堂姐答应的。”
这话倒是给了周从宽一个思路,“对了,之前侄女就说要把玉雕给我孙子做满月礼。”
“你该不会以为,皇上赏赐的东西可以随意送人吧?”蓝玉烟睁大了眼睛,“只能用,送人便是藐视皇恩,这跟布料可不一样。”
又僵持了一阵,在万嬷嬷第三次不耐烦的让侍卫把人压走的时候,周从宽终于妥协了,“行了,我搬走就是!”
没办法,他不搬,万嬷嬷可不会客气。有他带头,其他人也不甘不愿的一起收拾东西。然而不少人心里不可避免对周朱衣有了不满和怨怼。
有万嬷嬷盯着,这些人用了两天时间,搬到了周朱衣为他们准备的宅院。
此时,一望无际的海面上,小团子有气无力的躺在甲板上,一件披风盖到他身上,“怎么了?之前不是玩的挺开心的?”
“唐叔叔,我悔不该当初不听你的劝告,以后我再也不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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