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怜跟严律已经成亲,因两家离得不远,便时常回来,严律也在朝中任职,很得皇上信任。再加上容家的帮衬,严律在朝中混得也算不错。
这么一个明显中立派的人突然来找自己,倒让太子没想到,不过念在对方跟容家的关系,太子便也客客气气的把人请了进去。
两人对坐,上了茶水,严律率先开口,“殿下,微臣自知严家在您面前没多大颜面,只是有一句话不敢不说。”
太子心中冷笑了一声,面上一副谦和的模样,“请说!”
“这...”严律叹了口气,“殿下以为容家如何?”
太子眼皮一跳,轻摸着杯沿,“那是严公子的岳家,想必严公子比我了解的多。”
严律往不远处的侍从看看,太子了然的让侍从都退下,他一拱手,直接跪下去,“殿下,如今正是您危急之时!”
“哦?严公子何出此言?”
“昨日微臣偶然听妻子提起,有世家子弟去了容家,像是有意扶持三皇子,而容老爷子竟然没有拒绝...”
太子忽然笑了,伸手把人扶起来,“多谢严公子告知,只不过世人都知道三弟在北疆镇守,你这样说岂不是陷三弟于不义?陷容家于不忠?”
严律悲痛万分,“臣也知此举不妥,只是担忧世家与三皇子联合,再加上皇上对容家的信任,殿下危矣!”
“难道严公子觉得,世家会跑到北疆去找三弟?”这不是太子第一次听到这些话,从三弟去了北疆,而六弟又被通缉之后,许多人都劝说他要防着魏武。
“殿下,如今离九皇子去世已经两年多了,京中在怎么隐瞒,三皇子应该也已经听到了风声,说不定此时已经到了回来的路上...”
严律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样,跟太子一一分析当今形势,容老爷子回京之后就没离开不知作何打算,江南世家被皇上压制不可能不还击。加之九皇子身死,皇上对容家、对三皇子被就心怀愧疚。
太子幽幽叹了口气,“这些我又何尝不知?只是我之前因九弟的事已经惹父皇不快,父皇这两年身体越来越差,我如今是如履薄冰,不敢让父皇有丝毫不满。”
“殿下委屈了!”
两人又说了一阵话,太子明面上对严律已经放下心房,只是碍于自己身份和父皇的猜忌,不敢有任何动作。
送走严律,太子背过手去,招来心腹,让他们查查容家跟世家可真的有来往。
几天后,太子不由得心惊,竟然真有世家子时常出入容家,而容老爷子对那人还十分和善。
相比魏武,太子对容家就没那么多信任了,因着九弟的关系,他不好对容家做什么,好在,严律自己送上门来,倒是可以用上一用。
转眼两个月过去,那人长途跋涉形如乞丐,终于回到了自己门口,他捋了捋黏在一起的头发,拍了拍满是泥土的破旧衣裳,敲开了周府大门。
看门的老头一打开门,有些不耐烦的挥挥手,“去去去,前边合庭街热闹,去那要饭去。”
砰地一声,门被关上了。那人又敲,好一阵,门才打开,老头端了一碗白米饭上面浇了菜汤,递过去,“给,吃了赶紧走,好手好脚的,做点什么不好,偏偏做乞丐!”
那人张口,声音有些嘶哑,“我,找你们小姐。”
老头刚要骂这人一顿把人赶走,就见自家小姐抱着小公子往这边走,他把饭碗往那人手里一塞,便迎上去。
“小姐,小公子!”
魏景承对着他咧嘴笑,露出一排小白牙,老头也跟着乐开了花,“小公子这是要去哪玩啊?”
“找,爹爹。”
那一声爹爹仿佛千斤重担压在了门口那人的脊梁上,他腰背有些佝偻,却还强撑着安慰自己。
他直直的看向那个越发圆润的姑娘,一行清泪滑落,张张嘴,却不敢叫对方的名字。
“这是乞丐吗?给点吃的赶紧赶走...”周朱衣抱着儿子,想绕过那人往外走,谁知,那人竟直直向着她们母子扑过来!
她吓了一跳,一旁看门老头连忙上前护住自家主子,吓唬道,“你这乞丐好大的胆子,知道我们主子是什么人吗?敢惊扰了主子,把你关到大牢里信不信?”
那人不敢相信的望着周朱衣,“我是魏青霄,是你相公啊!”
“胡说!我相公长得可俊了,才不是你这样!”周朱衣反驳完,愣愣的摸着脑袋,再看向那人时,眼睛一下子红了。
“朱衣!”
周朱衣站着没动,魏青霄上前一把就要拥住她,怀里的魏景承不干了,“啊!呜呜呜...”
魏青霄被吓了一跳,看着那个扯着嗓子大哭的孩子有些不知所措。
斗罗书:(www.douluo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