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朱衣一改刚刚恭敬的模样,指着使臣鼻子怒骂,“你当这是临夏吗?还想审问我?老子身上有皇上封的爵位,你们敢动我一下试试?”
“你!”使臣被气的险些上不来气,只得拽住魏贤衣袖,“殿下,她在你面前如此辱骂我们,难道这就是临夏的待客之道?”
周朱衣一甩袖子,“你们是客人吗?到了我家,把我家翻了个底朝天,我都忍了,如今还要抓我,我还要跟你们赔笑?”
魏贤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你也看到了,咱们搜查这么久,郡伯能够配合让咱们搜查已经十分和善了,没有罪名罪证我是不可能抓人的,你们若是不满意,大可以去找父皇!”
使臣肯定会去找皇上告状,只是他不想就此离开,他可以确定,废太子肯定还在这里,只是不知被藏到哪去了!
“那请殿下带着我们再查一遍!”
魏贤看向周朱衣,一躬身,“周郡伯,真是对不住了,我们只再查一遍,查完马上就走...”
周朱衣跺脚,“还有天理吗?你们是官,我们周家惹不起,可你们也不能如此肆意胡来啊!都搜查一遍了,还搜,是不是要把地皮都刮一遍你们才满意?”
蓝玉烟上前一步,一副悲痛的模样,“家主,就让他们查吧,若是不让他们查,万一把咱们都抓走砍头怎么办?”
“是啊!”谢先生心思转的极快,也跟着劝说,“家主,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查完,若是找不出证据,定要告到皇上那去!”
周朱衣拿袖子挡住脸,声音有些哽咽,“罢了,你们要查就查,只是府内许多东西都是父亲留给我的遗物,还请你们别损坏了。”
太子带来的侍卫们面面相觑,对视一眼,都有些不忍心,人家这一家老小做错了什么?
之前临夏几次遭再难周家都出手救助,更是捐献了不少粮食让那些难民度过难关,如今却被尚宇使臣逼迫到这个地步!
这些人看向尚宇使臣的眼神越发不满,只是碍于命令不能发作。
只是再查找,就不那么卖力了,反而盯着尚宇的人,怕他们趁机做手脚。
又是一阵查找,却无功而返,尚宇使臣脸涨得通红,心知,今日只能眼看着废太子逃走了,他凶狠的看了周朱衣一眼,不管不顾的转身离去。
魏贤给周朱衣使了个眼色,也带着人走了。他要先去了宫里,跟父皇禀报今天的事。
尚宇的人自然不会善罢甘休,派了人守好周家附近,定要把废太子抓到。另一边又收买朝臣,想让人帮着压制周家。
见到斜靠在软塌上的父皇,魏贤心中忽然安定了下来,他上前跪地,“父皇,楚珑是儿臣安置在周家的。”
皇上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地上跪着的儿子,许多年前,他也是如此,就算先皇已经决定封他做太子,他心里仍然不放心。
那个时候,他的一位兄弟陷害他,他跟谢远之便设下一出苦肉计,最后那兄弟被父皇责罚,封了块地方便被赶出去。
一转眼,他的好兄弟,那个世家出身的风华少年,已经是当朝丞相了,年轻时风流俊秀的脸也爬满了皱纹,就像曾经能骑马赶路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自己,如今坐久了腰背就酸疼了厉害。
他们都老了!也都变了。
“你觉得楚珑这人如何?”
听到父皇问话,魏贤心里总算送了口气,“父皇,这人心思细腻,才智过人,临危不乱,是个十分难得的对手。”
皇上深深看了他一眼,叹息一声,“你们兄弟四人,关系一直很好,过去父皇一直很欣慰,觉得自己在教子方面起码比先皇强,可如今...”
魏贤慌了,膝行两步,抱住皇上的腿,“父皇,孩儿知错了!孩儿不该隐瞒六弟的事。”
皇上摇头,拍着他的肩膀,“你没错,你六弟虽然顽劣,却也是父皇的儿子,你的担心没错。”
魏贤没第一时间六弟的事禀报父皇,就是担心父皇会插手,他不想留下这么一个隐患,最好的便是由着对方跟自己争斗,等到对方做下让父皇不能原谅的事来,再一举将其击垮!
这番没有明说的心思被这样摊开,魏贤难得红了脸。这个时候说再多只会更加难堪。
“朕很欣慰,你终于成为一个合格的储君了。”只是皇上心里到底有些酸涩,到头来,他跟先皇好像也没什么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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