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湛渐渐没了声音,周朱衣却一咕噜做起来,拽住他衣领,轻轻晃了两下,见他没反应,啪的一巴掌扇到脸上,秦子湛却仍在昏睡,她得意大笑一声,连着抽了秦子湛几个巴掌,这才解气。
然后不知从哪摸出那把小刀,将床单割成一条条,把秦子湛绑了起来,绑的结结实实,确定秦子湛就算现在醒来也挣脱不了,周朱衣一脚踹开房门,刀子比在秦子湛脖子上。
大喝一声,“来人啊!”
一瞬间许多人出现,却没一个敢上前的,这些人相互对视着,周朱衣阴森森的道,“把老子的人都给我放了!不然,我就要了你们秦大人的狗命!”
秦子湛的属下相互低声交流了一阵,便将抓到的人都带到一起。
站出来一个人,冷静的跟周朱衣对话,“你放了我们大人,我可以放一个人走!”
“不行,都放了!”
“一个人换一个人,若是把人都放了,等大人醒来必然会责罚我等!”
“哦!”周朱衣数了数,“那放五个吧!”
“两个,不能再多了!”
“四个,”周朱衣咬牙,“人太少了他们过不去边界。”
“周小姐,两个已经是看在你跟大人素有交情的份上了,”那人十分为难,“再说,其实只放你相公一个人不就够了吗?”
“谁说的?”蓝玉烟连忙反驳,“我是她亲弟弟,要放也是放我,她相公就留下来跟她一起过日子算了。”
那人撇了蓝玉烟一眼,心道,留下周小姐相公,那他们大人怎么办?正好趁此机会把周小姐相公弄走,只要周小姐留在尚宇,他们大人有的是机会!
几人讨价还价,忽然一声冷笑从周朱衣身旁传来,“你当是做生意吗?”秦子湛醒了过来,冲着属下命令,“不要放人!她要是敢动我,就将这些人全杀了!”
周朱衣摸摸鼻子,有些心虚,劝说着,“秦大人,你何必跟我死磕呢?你想想,你才多大年纪?人生还有几十载光阴,若是就这么惨死在这,多可惜啊?”
“周朱衣,你可以骗我一次、两次,但是别想一直骗我!”秦子湛带着决绝,“你大可以杀了我,然后让这些人给我陪葬!”
周朱衣叹息着,把刀慢慢凑近秦子湛眼边,“我不会杀你,但是我可以挖出你的眼睛,割掉你的鼻子...不管哪朝,官员若是有了残疾都要致仕,你的理想、抱负都将烟消云散,而你的家族在尚宇皇子争斗之间也难以保存...”
“周朱衣!”秦子湛咬牙,嘴角溢出一丝血迹,“我以为自己已经算歹毒了,却不曾想,你竟然比我还狠,你别忘了,那些人还在我手里,你真的不怕我全都杀了他们?”
“你真以为能用他们要挟我?”周朱衣十分不屑,“没了相公我还可以再嫁别人,至于那个弟弟,不过是我父亲的一个义子,死了也就死了。”
可惜,她装的再像也被秦子湛瞧出了一点端倪,她的手有些抖,秦子湛大笑起来,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周朱衣啊!我差点又被你骗了。你快把我放了,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两人一个被绑住全身靠坐在地上,一个拿着刀子蹲在一旁,可被逼迫的走投无路的却是手里拿刀的那个。
周朱衣闭上眼,百般思量,却怎么也想不到该如何破这个死局!最后叹息着把刀子慢慢靠近了自己脖子。
“你要做什么?”秦子湛声音加大,带着些虚张声势,“你不会想拿自己威胁我吧?你真以为我看得上你?”
“我没办法了,”她有些委屈,“我救不了家人,救不了丈夫,自己也不知将走向何处,我不想呆在尚宇...”
“为什么?你的亲人已经不再了,你娘也嫁人了,若是在意这不知从哪冒出的弟弟,你可以跟他一起留在尚宇!”秦子湛声音有些嘶哑,“你要逃到哪去呢?”
“我在临夏好不容易接管了家业,又得了爵位,有了封号,我能过人上人的日子,可在这里,我活得跟一条狗一样!”
她紧咬牙关,“我宁可死了,也不要做一辈子的阶下囚!”
“哪里有你说的这么不堪?”秦子湛挣扎着坐起来,“我从来没限制你自由,只是不能离开尚安城而已,你在临夏不也一直住在京城?”
“那怎么一样?”周朱衣没哭,可她的眼神比哭更让人难过,那是浓浓的绝望和恨意,“我的生死被别人捏在手里,你不高兴就可以打我一顿,高兴了就赏点银子,这跟养条狗有何区别?”
秦子湛猛地喷了一口血,喘了两口气,忽然一握拳,将身上的床单挣断了!他站起身,走到周朱衣面前,“当初打你,是我错了,我跟你道歉。”
周朱衣往后退了两步,他从袖中掏出那条鞭子,扔到周朱衣脚边,“你可以打回来。”
那鞭子被擦拭的干干净净,一点灰尘也没有。就这么被仍在地上,周朱衣一脚踢回去,“哼!你以为我会上当?我一弯腰去捡,你就会把我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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