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琛只觉得丢脸丢到家了,抵死也不肯松手。
孟清源见他不肯配合,不得不停下,强压着焦躁,柔声哄劝道:“琛表哥,你的鼻子到底怎么了?身上还有别的地方不舒服吗?让我看看好不好。不然我去叫太医?”
周景琛浑身不由自主的紧绷,是呀,他哪里都不舒服,都快难受死了。隔着衣服,他也感到孟清源放在他身上的手如烙铁一般炙热。
——叫太医可不行,太医一来,如果把他流鼻血的原因当着孟清源面说出来,他就不用做人了。周景琛知道不能再挺不下去了,一把握着孟清源的手从自己脸上拿开,闷声道:“我无事,不用叫太医!”
说话时,出于本能睁开眼,正对上孟清源那樱花一般的粉唇,红艳艳、亮晶晶、仿佛那成熟的红樱桃一般爱人,离他极近,他只要身子稍往前一探,便能吃上那红樱桃。
周景琛觉得自己的身子被撩拨的像着了火,着实喧嚣着要释放,连忙把头向旁边扭了扭,拉开自己和她的距离。
不料刚一动作,鼻端又涌出一股热流,孟清源看得真切,急忙用自己的衣袖替他捂住,焦急道:“我小时也曾流过鼻血,但不会涌得这么多,琛表哥,你身体真没有不适?还是赶快让太医过来瞧瞧吧。”
周景琛刚才一垂眸,便看见自己腿间的某处已经支起了帐篷,明显的让人一眼就可以看到,根本无法遮掩,周景琛忙瞥了孟清源一眼,见她毫无察觉,心才放下来一些。
见孟清源衣袖又贴了过来,忙用力一把推开,用自己的袖子胡乱的在脸上擦了一把,转身就走,此时最好能离她越远越好。
孟清源看周景琛脸色要多难看便有多难看,反应又如此激烈,整个人都定了一下,满心讶然,她只是关心他,而他又何曾对她这样疾言厉色,如此排斥过,他这是怎么了?
周景琛向右侧走了几步,看见孟清源脸上的惊讶和略带点受伤的表情,便又尴尬的停在原地。
也不敢全部转过身,怕她看见自己身前衣服的变化,只微微侧了身子,回过头,盯着着孟清源还带着担忧的如水双眸,轻声道:“清儿,我没事,就是昨晚喝了点鹿血酒,滋补过度了。”语气温柔缱绻,怕再惊了眼前自己心爱的女孩。
孟清源看着周景琛一瞬不瞬地望着她,神态极认真,既专注又怜惜。他的眸底有些发红,眼角带着朦胧的桃花粉,目光里却有着让人心定的力量,眼眸闪亮的让人移不开眼。渐渐地那明亮就化为了火光,灼热的温度让孟清源双颊发红。
这时,忽听门外有人低声唤道:“小姐?奴婢能进来吗?”
听声音,正是叶兰。那声音却如同平地一声雷,两个人都是悚然一惊。
等回过神,孟清源看到自己的身上的衣服,简直是无地自容了,仓皇转身进了屏风后面,周景琛也根本不敢看孟清源的神色,打开门,瞅也不瞅叶兰一眼。只冷冰冰的说了一句:“进去吧。”便快步离开了房间。
叶兰看着五殿下黑着脸,但脸上和身上都有血迹,心里暗暗吐了口气。她是有内功的人,又站在门口,屋里面的动静是听得一清二楚的,不过刚才屋子里忽然没了声音,她觉得奇怪,怕出什么事,才出声问了一句。
现在看是让五殿下不高兴了,不高兴她也没办法了,谁让她没长一双透视眼呢。
叶兰进了屋,见床上没有孟清源,净房里传来些声音,她便等在床边。
过了一会儿,孟清源从净房里出来,看了一眼叶兰,见她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不过能做暗卫的人,尤其还是个女孩家,不可能是寻常人。也不知刚才屋里的动静,让她听了多少。
孟清源的脸就有些红,定了定神,便让叶兰帮她换了女装。叶兰服侍着孟清源换好了裙衫,这时再看自己的新主子,未绾的发如流水一般沿肩侧滑下。面如莲花,眉间带着几许英气,又穿着素雅干净的淡黄挑线长裙,像春日迎春花枝上的第一抹春光,叫人眼前一亮。
不过这年纪还是有些小了。
孟清源看叶兰还是挺会服侍人的,便笑着问道:“没想到你还真会干丫鬟的活。”
叶兰也一笑:“奴婢当年也是给大户人家做过几年丫鬟的。”孟清源看了叶兰一眼:“那你可会梳头。”叶兰点头:“会的,小姐想梳什么发髻。”叶兰打开管事媳妇送来的梳妆匣子,拿出桃木梳子,开始细心的打理孟清源的一头乌黑秀发。
孟清源梳妆打扮好后,虽然觉得今天的事很是丢脸,但是现在身体情况也不适合再走了,但也再不能在周景琛的四方居里待着了,“这些东西你拿着,我们回日暖阁吧。”孟清源对叶兰说道:“再让管事媳妇把这里好好收拾了。”
叶兰用包裹装了孟清源的物件,孟清源又特意指了一个用男式淡青色绸衣打的小包裹,让叶兰带上。一起出了四方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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