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源笑了笑,“让祖母费心了,也劳烦姨娘了,不过我娘的院子还空着呢吧,收拾收拾,我就住在那儿吧。”
宁姨娘脸上的笑意凝固了一瞬,她看了看孟老夫人,孟老夫人就像没有听见一样,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宁姨娘只好说道:“少夫人的听轩阁空了好久,不如大小姐先到玲珑阁……”
孟清源打断宁姨娘的话,淡笑道:“空了很久,没人打扫吗?”宁姨娘忙说:“怎么会呢,少夫人的院子一直有人守着呢,每日都会打扫。”
孟清源道:“那就可以了。”宁姨娘又看了看孟老夫人,孟老夫人心里感叹,这没养在身边的孩子到底还是不亲近,也没有个心机眼色,便放下茶杯,面无表情的对宁姨娘说道:“就按大姑娘说的办。”
宁姨娘忙福了福身子:“是,我这就吩咐下面人去安排。”
孟老夫人此时已经歇了与孟清源再诉祖孙情的心思了,留孟清源等在房中吃过午饭后,就说孟清源赶了这么多天路,先去休息吧。等孟诚言下了朝,再在一起吃晚饭。她自己也去午歇了。
孟清源走进听轩阁,就觉得听轩阁极有格局,是院中套院的设计。进门是大花园,花园坐北朝南的方位开一扇月亮门通往听轩阁的正小院儿,这原来便是顾朝云住的地方。余者东西南还有三套小院儿,孟清源挑了与正小院正对的南院儿住了。
花园里种满了各种花草,姹紫嫣红。还有个外头活水引进来的小小清潭,里头种了一池白荷,如今已有巴掌大的小小碧叶浮于水面,竟是与静慈庵内顾朝云院子的风景有五、六分相似。
晚上的家宴是摆在孟夫人的华福堂的。孟诚言六个月后再见女儿,就觉得女儿个子长高了不少,相对于那时的憔悴,人也明媚了许多。
心下十分高兴,问了一路上的事情,笑道:“怪不得走了这么久,不过圣人也说过,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有这样的机会看看也好。”
孟清源也没有料到孟诚言今世是如此态度,前世他是有些觉得孟清源和四皇子周景琰之间有失女孩家的分寸的。
孟诚言得知孟清源住进了她母亲的听轩阁,默了一下:“也好,那院子空了那么多年,你去住了也热闹些。”
孟清源轻笑道:“我看母亲在静慈庵院子的格局和花草竟和这里很是相似呢。”
此话一出,饭桌上一下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儿,孟诚言一口喝干了手边酒杯内的酒:“你母亲一直喜欢这些花花草草,你去看过你母亲了?”
“到定州时,舅父有些礼物带给母亲,我就去了马尔山。”
孟诚言低垂着眼皮,掩饰住眼中的光,手无意识的摩挲着酒杯:“你母亲可好,说些什么?”
孟清源故作随意道:“母亲正在闭关清修,并未见到。只是让庵中的师父转达,让我好生照看好听轩阁里的花草,等她出关后再传信给我,再相见。所以我才没按祖母的安排,去住那玲珑阁,望祖母不要见怪。”余光看去,在一旁站着侍奉的宁姨娘身子微抖了一下。
实际上这种家宴,姨娘是上不了台面的。譬如李姨娘就老实的呆在自己院子里。但宁姨娘一直管家,平时就有服侍孟夫人的体面,所以今日照旧随侍左右。
既然这真爱总在自己眼前晃,孟清源就不介意给她点惊喜。但是对宁姨娘来说是惊喜还是惊吓,孟清源心里不厚道的想,这就不是自己的事了。
孟老夫人看了看儿子紧紧捏住酒杯的手,忍住心中的不悦,这小丫头,之前不说此事,偏当着儿子面前说,
“没什么,既然是你母亲交代的,你就好好住着吧,有什么事情都可告诉祖母。”
孟清源忙说:“那清儿谢谢祖母了。”
孟诚言也敛了心中翻滚的情绪,笑着对孟老夫人说:“清儿的事,又要劳烦母亲了。”
又对孟云音姐弟三个道:“你们姐姐刚刚回来,有什么事情你们要多帮着姐姐。”孟云音三个都连忙应了。
孟诚言又抬头对站着的宁姨娘说道:“清儿初来乍到,她的事你要多上心,家里的下人都要交代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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