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钧总记得荣昌很早就开始走路了,到了年边上,看着穿的滚圆奋力在炕上翻滚的太子就皱眉道,“他怎么还没开始走路?”
“这才几个月?”王容与笑,“陛下也太心急了。”
“荣昌很早就学会走路了。”朱翊钧说。
“那也是一岁后,太子现在才八个月而已。”王容与说。
“吃的那样胖,长的那样高,站起来比常寿还大一圈,还不会走路。”朱翊钧说。
“常寿两岁了。”王容与说,“也不用心急,等到明年春上,脱了衣服,蹭蹭就能走会跑了。”
朱翊钧只是有些不满,太子在炕上不明所以的翻滚,就能吸引王容与全部注意力,小小的人儿,精力超好,白天一直在玩,等到晚上大家都该睡觉了,他就提前一小会儿入睡。
太子又很霸道,非得王容与在他看见的范围内,也不知道他的小脑袋里怎么分辨出来,王容与在处理正事还好,但凡是闲下来了,要是没有关注他,他就要哼哼切切的闹了。
常寿也在王容与身边,太子连母后多关注自己胞姐都不喜,对自己的父皇就是更加不给面子。
朱翊钧都被迫习惯,一家子坐在那,王容与的注意力不是在太子身上就是在常寿身上,就是不在他身上,一代帝王,沦为背景板。
他已经忍耐很久了。
王容与确定孩子们都睡好了,回来自己寝殿,朱翊钧坐在那手里捧着一卷书,但是完全没有看进去,“三郎在想什么?”
“我在想,明年就让太子去东宫,常寿去重华宫。”朱翊钧说,“不过是来坤宁宫的路线久一点,其余并没有区别。”
“哦,对了,还是不喜欢和你像乾清宫和坤宁宫一样的分离着,明年我们还是住到启祥宫去。”朱翊钧说。
“用什么理由?”王容与问。
“就说乾清宫和坤宁宫还有个别地方没有修缮到位。”朱翊钧说。
“那就让常寿和太子住到长春宫。”王容与说,“孩子还太小了,离开父母太远,心里会怕。”
“常寿也罢了,太子还是住到东宫去。”朱翊钧说,“男子汉,怎们会怕。”
“现在这个太子还只是个几个月的奶娃娃。”王容与说,“我们曾经说好的,五岁,起码到五岁才能送到东宫去。”
“不可能等到五岁才开蒙。”朱翊钧说,“寻常臣子家的孩子都是三岁就启蒙,没道理太子还得要等到五岁。”
“一旦开蒙,就得住到东宫去。”朱翊钧说。“这是最低的底限。”
王容与笑着看朱翊钧,“三郎根本没想明年就把太子送到东宫去,原来是让我先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我看你和太子那么亲热劲,怕你到时候犯了慈母多败儿的毛病。”朱翊钧语气酸酸的说。
王容与笑着依进他怀里,手抱着他的头,“哎呦,我的陛下,怎么还吃上儿子的醋了。”
“有他的时候你眼里就没我。”朱翊钧说,“我现在在养心殿待多长时间,你根本没有在乎。”
“谁说我没有在乎。”王容与说,“陛下不会来,我不也去养心殿陪陛下用膳了吗?”
“孩子还小,黏人一点,但是我心里,最重要的肯定是陛下。”王容与说。
“要是真的才好。”朱翊钧说,到底是面色转晴,一把扛起王容与,帷帐轻摇人低喃,藤蔓缠树娇无力。
一夜情浓。
果然开春的时候,天气转热,脱下最外面的大袄子,太子扶着凳子腿,人手,蹭蹭的就能走上几步,他吃的多长的壮,等到周岁以后,走路顺当的,人人都说,看着不像是才周岁的娃。毕竟和常寿站在一起,是一样的高。
常寿看着太子,有些疑惑,“弟弟太子?”
“嗯,是弟弟。”王容与说。
“弟弟跟我一样高?”常寿疑惑的问,她个子不长,话能说很多了。
“是啊,弟弟吃的多,睡的多,就长个子,你吃的少,睡觉也不好好睡,就长的慢。”王容与说。
常寿小大人一样的叹气,吃东西好累的。
两个娃都在地上行动,就免不了有磕磕碰碰,就是看的再紧,转眼间不是太子把常寿推倒了,就是太子把常寿手里的零食抢走了。
常寿倒是不哭,抽抽噎噎的。“我是姐姐,我不哭,我要让着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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