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笙没有葬礼没有墓碑,楠木接过了席笙留下的画廊以后跑到席家的门口跪下,他求着席笙的父亲能够把席笙嫁给他。
席笙的父亲直言拒绝,说:“她生前没有嫁给你,死后就不必争着进你楠家的大门。更何况……我记得你有妻子,你是像学从前的人一般坐享双人之福吗?楠木,你轻贱了我的女儿。”
楠木没有得到席笙父亲的允许而且还被他收回了画廊,楠木打死都不肯,席笙父亲的一句话却让他乖乖妥协,他问:“你配吗?”
曾经的楠木对席笙说:“这是我的种,你不配生。”,现在风水轮流转该楠木体会这个绝望的滋味了,体会席笙曾经面对他的心境。
我站在楠木的身旁看见他把手里紧揣的钥匙递出去,席笙的父亲从他手中拿过就回了席家,待他离开以后我手心摁住楠木的肩膀,有意的提醒他说:“四哥你别忘了,你还有余简。”
我是故意提起这茬的,就是想让他糟心,可是让他糟心却又让我自己伤心。
他是我四哥我见不得他难过,但我又为席笙感到委屈,唉,其实我这又是何必呢?
席笙受不住病痛的折磨跳海自杀已经是给楠木最大的打击,我又何必戳他的心呢?
其实他也是条可怜虫罢了。
一直认不清自己的心。
待失去时才追悔莫及。
我脑海里回荡着席笙写的信,字字诛心,刚刚楠木看的时候全程都在流着眼泪。
对席笙一向冷漠的男人在她离开以后哭的像个小孩子,神情悲痛、彷徨、不知所措。
我让林宥看着点楠木然后就回了五姐家,我拖出我的那个行李箱离开时,叶湛出现在我的面前,他目光冷静的望着我问:“去哪儿?”
我直接拖着行李箱绕过他离开。
对叶湛我现在挺排斥的,我赶到机场买了机票坐在候机室里等候,垂着脑袋把玩自己的手指时叶湛的声音传来问:“你在生我的气?”
我的手指上有两枚戒指,一枚是顾霆生送的结婚戒指,一枚是叶湛送给我的权势。
我取下叶湛的那枚握住他的手把戒指放在他的掌心,语气淡淡的说:“这是你的东西。”
我松开他的手,叶湛目光冷冷清清的望着那枚戒指,嗓音毫无波澜的问:“你什么意思?”
他永远都是那么的平静,我笑了笑说:“我不想再要二哥的东西,再也不想和二哥有任何的牵扯,你以后别再用你自以为是的方法保护我,我陶余微是生是死都与你没有任何的关系。”
叶湛掌心紧紧的握着那枚戒指,语气终于凉凉的问:“六微,你是想与我断绝关系?”
“你要这样理解也是可以的。”我说。
身侧的这个男人一句话、一个决定就夺走了我的爱情,让我混到了现在这个境地。
倘若不是他我就不会认识顾瑾言,后面就不会有理由与顾霆生有任何感情上的牵扯,就不会因为背叛了他而一直心生愧疚!
说到底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我对不起顾霆生,那天在监狱里跟叶湛做那个所谓的爱时就应该明白我和他再也回不到曾经,我用无法拒绝的理由背叛了我们的感情。
我毁了我的道德底线却口口声声的说是为了救一个对我来讲这辈子很重要的男人。
要是我是顾霆生我会打死自己的!
我曾经以为我对不起的是叶湛,因为我一直享受着他的保护却从未对他做过什么。
其实这辈子我最对不起的就是顾霆生,他是这场感情之中最无辜的牵连者。
他用他的那颗心换了我的一场绝情。
耳边传来叶湛冷冷的语调——
他说:“六微,别闹脾气。”
叶湛除了这句话无话可说,因为他从不懂得安慰人,只会用自己的气场吓唬对方。
要是以前我就认怂了。
现在……连搭理他的心情都没有。
我起身要去赶飞机,叶湛突然伸手握紧我的手,我回头目光略微不解的望着他。
他收回自己的手吩咐说:“跟我去瑞士。”
我冷笑,讽刺道:“你说去就去?”
他神色微错愕,“你怎么了?”
我拖着行李箱直接丢下他上飞机,耳边传来空姐提醒飞机起飞的声音,我把毛毯搭在脸上肆无忌惮的流着眼泪小声抽噎着。
最近总是遇到那么多令人悲伤的事,我总觉得自己扛不住但还是坚持到现在。
我想念席笙,想念那个无所畏惧会保护我的小姑娘,我想念两个孩子,想立刻飞到他们的身边把他们抱进怀里温暖着他们。
我越哭心里越觉得委屈,手心突然被一个冰凉的手掌握住,我撩开毛毯看见叶湛。
他的一双眉很长很凛冽,眸心深处却透着一丝的怜惜,我抽回手没有搭理他。
飞机降落在冰岛,我裹着羽绒服租了一间民宿,叶湛一身单薄的西装跟在我的身后,我站在门口堵着他斜眼问:“你不回瑞士?”
叶湛嗓音低呤道:“你随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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