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谁说你不是个涉世未出的大白痴,我表现的有这么不明显吗?我早就声明过,我是个成年人,知道自己所言所行代表着什么?”
这话说的依旧隐晦,而裴少北的脸上,却自信骄傲。
我讨厌极了这种搅乱了别人生活自己却活的肆意潇洒的人,我更讨厌自己这种自欺欺人,自作多情的胡乱猜测。
“对,我们都是成年人,即便发生了什么不该发生的,也只是一时冲动的后果,没必要较真!我很感谢你今天的相助,只是以后,在人前人后,那种话还是不要说了,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
不得不承认,刘娟那句“二手货”的确伤了我,虽然这是事实,可我,无比介怀。
“还真是很在意!”裴少北似看透我一般,没再说什么“我是认真的”或者“我愿意娶你”之类的话,而是做了个请让路的姿势,神情淡漠。
我心里有些难受,错开身体把门让出来,裴少北未做任何停留,开门走了。
没有听见愤怒的摔门声,也没有听见任何的唉声叹气,我发现面对裴少北,我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对方似乎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可那态度,却又透着无人能够改变的坚定。
这份坚定让我害怕,心里却又隐隐生出莫名的喜悦,如寥寥荒原之上,偷偷钻出泥土的青草嫩芽,那么小,那么弱,却充满无穷的希望。
这座城市五星级酒店大约有十家,而帝豪却是其中档次最为低廉的一家,不过人均消费仍旧达到千元以上。
对于月收入只有不到四千块的大学老师来讲,这里显然是奢华而无法靠近的。我看着红色圆形拱门上那熟悉而又陌生至极的名字,心里生出一丝悲凉,这种不该出现在喜庆日子的神情让周围同样来参加婚礼的人频频侧目,我回之以微笑,心里忍不住吐槽,难道我那么像来砸场子的吗?
我抬手看了看表,已经十一点了,我在酒店花园外徘徊了许久,只等着婚宴开始之后我递个红包就走。
林东再婚,林家的那些亲戚肯定都会被刘娟招来,到时候看见我还不定闹出什么幺蛾子那。
我捏着红包,里面的一千块足矣让我肉疼,还是要给这么一对伤我辱我的奸夫淫妇,我觉得自己完全已经达到了自欺的最高境界。
婚宴门口坐在那里收红包的是林东的朋友,自然我也见过。
他看到我有些诧异随后叫了声,“哎呀嫂子,你怎么来了!”
我脸上有此臊,将包里的红包掏出来递过去,声音尽量保持平静,“他送了请帖,我没有不来的理由!”
“这……”对方有些犹豫,显然也怀疑我是过来砸场子的。
我觉得有些好笑,明明是别人先来挑衅,想拿婚礼羞辱我,如今反倒成了我不知廉耻自己跑来闹事。
“用不用我把请帖拿出来!”
我语气不佳,对方也有些慌,回头看了看里面说道,“不用不用,我要不还是叫一下东哥吧!”
我“啪”地一声将红包甩在桌上,吓了对方一跳,已经脱口而出的“东哥”俩字瞬间变了腔。
我从包里将请帖也拿了出来,正要说话却见刘娟走了过来,我下意识地转身就要离开,却被对方叫住。
“随了礼不进来吃一顿就走,回头可又要说我们老林家不懂礼数了!这可是五星级酒店,看你这辈子也没进来过吧!”刘娟拿起我放在桌上的红包捏了捏,脸上闪过一抹得意。
一千块的红包可能并不算多,但是老林家是什么样的家庭我再了解不过,新媳妇上门只给一百块的见面礼,对于这样不厚不薄的礼金绝对是满意的。
进去吃一顿?
除非我是疯了,才会在刚刚离异的前夫婚宴上独自去面对曾经的那些亲戚,不用想也能猜出那种精彩的我画面。
“我还有事!”我胡乱回了一句打算离开,刘娟却不依不饶,竟跑过来伸手扯住我将我拉了进去。
喝喜酒的人乱哄哄的,我实在不愿闹出太大动静,只得低声喝道,“你做什么?你不要欺人太甚!”
这时林东和张嘉嘉走了过来,男的一身黑色燕尾服,女的一身抹胸及膝白婚纱,光看外面这张皮还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这不是姐姐吗?怎么自己来了,你那个所谓的未婚夫那,怎么没一起过来,还是说,姐姐伺候人的功夫下降了,被人甩了?”
张嘉嘉画着精致的妆,酒不醉人人自醉,一张脸洋溢着幸福的微醺感,半依在林东怀里,仰着下巴满眼嘲讽。
“有那个男人会要个二手货,上一次我就被她唬住了,还真当那个大律师捡了破烂!”
“你不要血口喷人!”我气的奋力夺过刘娟手里的红包狠狠甩在了林东身上,咬牙切齿地说道,“礼我随了,祝你们百年好合!”
“顾晚,你还真不嫌事大,这种场合你觉得这么闹合适吗?”林东将红包捏在手里,皱着眉一副正人君子的酸臭模样,我看了只想吐。
既然都不要脸了,我又何必顾忌!
“你的好老婆想让我看看她的婚礼有多么盛大光彩,死皮赖脸地送了请帖过来。如果我不来,我害怕你这喜酒都喝不痛快,到时候万一影响了你们夫妻感情,怕又要怨我从中作梗,某些人再找个莫须有的借口四处抹黑我,我可受不了这刺激!”我冷哼一声,眼神不屑地从张嘉嘉脸上挪向刘娟,“您要是想给你儿子的婚礼加点佐料,我不介意在这里陪您闹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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