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好像万物俱静,苏清悠好像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一样。
赵管家说得小心翼翼的,声音里含着浓浓的歉意和不安。
“夫人,我也不知道少爷他是怎么了,一回家就让我把这件事处理了……我和他说了,他也不听……夫人,你们之间到底出什么问题了?”
“我……”
苏清悠露出苦笑,“我也不知道我们之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管家,你把东西送来吧,既然他都决定好了,那就这样吧,你也别劝他了。”
她麻木地报出自己的住址,然后挂了电话。
薄之白感觉自己的袖子被人拽了一下,他回头,看她煞白的脸色,和她低低的声音,“把这些人都赶走,拜托……”
说完,她失魂落魄地往书房走过去。
“苏清悠!”
赵诗允在她身后喊她,“我的老公就要因为你和我离婚了,你就这样一声不吭地走了?是我在他身边守了他五年,而不是你,你懂不懂我的痛苦?”
薄言要和她离婚,她尚能找自己发泄痛苦,现在,薄誉恒要和自己离婚,自己又能向谁发泄痛苦?
苏清悠理都不理她,直接把书房的门紧紧关上,落得个耳边的清净。
“叫守着的保镖全部过来,把这两个人‘请走’。”
薄之白吩咐了一个佣人,那佣人立即走出去。
不久之后,大门外走进来至少六个保镖,将客厅的两人请走。
顿时,房间内外变得极其安静。
他这才走近书房,在门边敲了敲门,“清悠?”
看见苏清悠托着下巴,神情恍惚,一副完全没有反应的样子。
他走到她对面坐下来。
“怎么了?”他问。
“薄誉恒要和我离婚了,行李和离婚协议现在正要送过来。”
想到之前在洗手间里,他们还有过极其亲昵的举动,苏清悠就觉得刚刚管家的话极其不真实。
“他到底想干什么?神经病吗这是?”她抽抽鼻子,怒气冲冲地拍了下桌子,“你也是男人,你告诉我,薄誉恒他到底想干嘛?!”
听到这个消息,薄之白惊讶了下,露出疑惑震惊的神情。。
可随即,他却像是松了口气,心平气和地对她说:“清悠,这是个多好的机会,只要你和他离婚,你们之间就不会再有任何关系了,这对你来说是件好事!”
见她沉默不语,他继续劝说:“你要想想,一旦你是陆家人的身份被他知道,他会做什么?那时他一定会不顾一切地和你离婚的,与其那个时候那么难看,不如现在就解决这件事,以后撕破脸,也会有我来帮你对付他。”
“况且,他并不是一个值得你托付终身的人……”
“他不是,你是吗?”苏清悠打断他的话,反问。
薄之白语塞,“清悠,你也说了,他突然说和你离婚,之前一点预兆也没有,他这是一个负责任的人应有的态度吗?你奇怪他为什么这么做,我倒觉得,是因为你其实一点也不了解他,也许现在,才一点点展现出他的真面目。”
他的话,让苏清悠有片刻的怔忪。
“你们认识多久了?”他问。
仔细想想,他们的确认识不过三个多月的时间。
“我猜,你们连半年都没有吧?”薄之白了然地点头,“短短几个月,你能了解一个比自己大五六岁的男人吗?他的经历比你的人生复杂百倍,清悠,我今天看到他的时候,他身边可是有一个女伴的,你知道他们什么关系吗?”
想起那个女孩,想到她可能真的是他的青梅竹马,煎熬,怀疑,痛楚如蚂蚁一般噬咬她的心脏,疼得她深深吸了口气。
看她脸上纠结的表情,薄之白很不忍心,但他决议要在骆驼背上放下最后一颗稻草。
“你总说,你爱他。”
望着她已经发红的眼眶,他缓缓地说:“可是,他爱你吗?你总说我不懂这些东西,不过我想,一个爱你的男人,应该会经常对你说这样的话吧,清悠,他对你说过几次?”
这个问题像一把匕首,直直刺入她的心脏,让她痛得好像浑身是血。
这的确是她最担心,也最不愿意想的问题。
她不敢确定,到底薄誉恒对她的那些好,是仅仅的“好”,还是有爱包含其中。
“可是我爱他,我不想和他离婚,你明白吗?”
她捂住眼睛,泪水从指缝里倾斜而出。
她以为自己比从前不知道坚强了多少,现在才发现,薄誉恒的一个举动,就能轻易挑拨她的心弦,让她瞬间失控。
“小姐,又有客人来了。”佣人站门口提醒。
苏清悠知道,一定是赵德恩来了。
“你去把东西接过来,我想静静。”
说完,苏清悠抹了抹泪,走出书房,上了二楼,回到自己的房间,“砰”一声把门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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