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
“她高中的时候,自己偷偷花钱买了个几百块的手机,当时让我一定把手机号码记下来,我回到薄家,经常用薄家的固定电话打给她说话。”
她深吸一口气,又徐徐吐出来,“不过之后五年,我再也没有和她有过电话上的联系,所以那天我收到她的短信,一时间没想起来是她的电话号码,现在重新看,一下子记起来了。”
薄之白慢慢地在心里将信息一点点理顺,“她这句话什么意思?”
苏清悠托住下巴,把手机拿回来,盯着屏幕,陷入了很长时间的思考中。
“她很困惑,她觉得自己像是被什么无形的手操控着,也许最后与她继父共赴黄泉,也是这个原因。”
她慢慢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薄之白却不这么认为,“可她想杀自己继父的理由是合情合理的,无形的手什么的,这也太玄幻了。”
“她非常了解我,正如我也非常了解她一样。现在的她看上去非常剽悍,可五年前的她,从骨子里都是很软弱的一个人。一个人是很难变的,而她在我得知她继父的真相后,在我劝解她后,就将刀刃伸向了她的继父。这期间不可能超过两个星期。”
苏清悠露出两个手指,对薄之白激动地说:“两个星期!我让一个备受多年家暴的女孩,在经过五年平静的日子,都不愿再想起她继父的事情之后,竟然就能勇敢地拿起刀,与她的继父同归于尽!我真的有那么大的能耐?我自己都不信!”
薄之白命佣人给苏清悠倒了杯茶,“清悠,你冷静点。”
苏清悠接过茶,想学着自己的舅舅一样平静地把茶水喝进去,但手指却轻微颤动,到最后,她放下了茶杯,黑漆漆的眼珠快速转动着。
“我最近发生了一些意外,之白你都知道的。”她望着他,眼睛里掀起惊涛骇浪。
薄之白回忆起从前的事情。
“你被办公室的人排挤,然后那些人像给你下药,让你被同事欺负。”
他说了第一件事情。
“我后来在薄家差点被车撞到了,是薄言救的我,不然我很有可能会被撞成重伤。”苏清悠想起了第二件事情。
他们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婚礼……”
“当时我们都以为是尤雨初做的,当然,现在依然不能排除她的嫌疑,可也许,是其他人做的,然后把锅推给了她也不一定。就像当初那些同事说是苏清文指使她们陷害我,而其实,这也可能是她们的谎言,害我的,另有其人!”
苏清悠说着,打了个寒颤。
“清悠……”
薄之白靠近了她一些,把手搭在她的肩上,“我知道这很可怕,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你。”
她摇头,“你不明白这种恐惧。就像苏清文,她自己被摆布着,最后死去。我在想,会是哪个藏在暗处的人,也在这样摆布我呢?他到底是谁,到底想做什么?他已经把苏清文害死了,那我呢,我会不会是下一个目标?”
“我之前一直以为苏清文是杀害我母亲的凶手,现在想想,也许是有人在引导我这样错误地去相信……太可怕了……”
苏清悠的手指已经一片冰凉,薄之白把茶杯放在她手心里,她麻木地握住。
“那现在,想要防范这个暗处的人,我们必须要主动出击。”
他沉稳地说:“清悠,现在,我们最好从苏清文入手,我们要设法弄到她的手机,也许能从里面获取一些想要的消息。”
“手机?可她已经死了,手机没准已经销号了。”苏清悠泄气,想起曾经联系过一段时间的金睿丹警察,她眼睛一亮,“也许我能设法拿到。”
薄之白点点头,“还有,清悠,从现在开始,你出去,必须得有人跟着!不然,我害怕会出现曾经发生过的那些事情,我必须和你形影不离。”
手机再次发出响声,这次,来电显示是薄誉恒。
两人一怔,薄之白眼疾手快,接听手机,并按了公放键。
苏清悠愤怒地盯了他一眼,他露出十分无辜的表情。
“清悠……你在哪?”
薄誉恒温柔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不知是不是她多想,总觉得他声音里带了点淡淡的羞赧。
“我,我现在外面。”她结结巴巴地说。
他丝毫没有任何怀疑,“明天我要出差一趟,所以有两天不能回来,就想和你说一声……我想你。”
苏清悠鼻子一酸,“我也是。”
“嗯,回来再和你见面,我先挂了。”
薄之白将手机挂断,对她一笑,“清悠,他不在,明天,不就是你最好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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