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
苏清悠眉心几不可见地轻蹙了下。
之白的话让她刚刚心里存的一份缱绻烟消云散,再次想起她舅舅的话。
如果曾经,她多么渴望能找到亲人,感受血溶于水的亲情;那么现在,她宁愿没有被自己的舅舅找到。
“你说。”
她走回房间,在椅子上坐下,淡淡开口。
之白把门关上,望着她,“帮助薄誉恒巩固他在文渊的地位。”
闻言,苏清悠略微惊讶地转头看向他,“他之前不是让我不惜一切方法搞垮文渊,打倒薄氏吗?”
“你不仅做不到,不是也没听吗?”
之白的话噎得她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薄誉恒现在看似掌控文渊,但只要有人愿意把超过10%的股份转让给薄言,那么文渊就不再对他俯首称臣。”
之白这才走过来,离她还有一米的地方停下。
“而这个最有可能的人,就是他的姑姑,也就是薄言的姐姐薄瑾。而很显然地,薄瑾十分疼爱她这个弟弟,和薄誉恒,几乎没什么特别的感情。”
心一下子提起来,她急得一下子站起来,“那这样誉恒不就没什么胜算?”
注意到她激烈的反应,觉得双眼一下子不舒服起来。
他别过眼,“不仅如此,很多持有股份的董事都蠢蠢欲动,想投机一把。而且,薄慎目前有支持他弟弟的举动。在此前,他一直都是薄誉恒不二的拥护者。”
“而你要明白,一旦薄言拥有了最多的股权,他会做什么。”
在之白的提醒下,苏清悠双唇微颤,想到薄言那邪佞的笑,她觉得浑身发冷,“他会把誉恒踩到泥里……不行,绝对不能发生这种事!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他坦然相告。
“你不知道?”苏清悠震惊地看着他,“那去问舅舅!他肯定知道怎么办,对,我现在打给他,我手机呢……”
“小姐。”
之白用手拦住了她寻找的动作,轻声叹道:“就算你问他,他也不知道。”
他紧紧地盯着她,沉声说:“所有的办法都要靠你自己想出来,别露出这副表情,你是陆家的后代,是先生妹妹的女儿,你一定能想出办法的。”
并没有因为他的话得到一丝慰藉,一阵无力感袭来,她颓丧地坐下来,“他怎么一点都没告诉我。”
“要么是觉得自己可以搞定,要么,就是想保护你,不让你担心。”
说完,男子眉宇间竟染上淡淡忧伤,“小姐,你不应该对他这么上心,现在抽身还来得及。”
“我不是上心,我是,是……”
我是爱他。
抬起头的她,唇角笑着,眼眶里的泪珠来回打滚,“没有遇见他,我也不可能遇到你们,也不可能有现在的我,你让我怎么抽身?”
“可是有一天,你们一定会站在对立面!到时候,你该如何面对他?”
之白情绪有些激动,话音未落,门又被敲响了。
“小姐,你好好休息。”
他迅速敛了神色,刚刚语气里些微的愤怒被他迅速抹掉,走向门边。
听到他说了声“落小姐”,苏清悠知道落语来了,快速眨眨眼睛,把泪珠擦去,若无其事地转头,就看到落语嘻嘻笑着跑过来。
“这么晚了,和你的小管家说啥呢?”她坐在床上朝她挤眉弄眼,立即,苏清悠抄起椅子上的小抱枕朝她砸去,“胡说八道什么你!”
有好友在,她心中的雾霾也消弭了些,两个人坐在床上,背靠背着说些心事。
“今天真是毕生难忘的一天!比我结婚还要兴奋!”落语眼睛呈星星状,嗓音因为兴奋比平日还拔高了不少。
苏清悠抿唇一笑。
她不能告诉好友,这样毕生难忘的日子,薄誉恒给了她不止一次。
“对了,当时我都以为你和薄誉恒逃婚了,怎么最后一刻又出现在现场了?”
“其实那个时候,离我们登机也没多久了,也是那时,他接到了自己爷爷的电话,说愿意承认我这个孙媳妇了,让他现在就回来。我当时觉得,肯定赶不上婚礼了,他却早就把直升机准备好了,我们就坐着直升机回去了。”
她也是在坐上飞机后,才明白了他的心思。
假意说要和尤雨初结婚,才能有和她结婚的机会。
可自始至终,他没想过要和尤雨初结婚,连和她虚与委蛇的想法都没有。
他只有一个目的,让薄家最有声望的人,承认她是薄誉恒的妻子,是薄家的少奶奶。
如果没有赌赢,他会不会因此失信于人,而导致名誉大损?
她在飞机上问他。
他只是浅浅地笑了笑。
“首先,我们赢了;其次,就算输了又如何?自己想娶的人都娶不到,做人真是一点意思没有。”
“你老公可真棒!好像有他在,什么事情都能办成!”
落语由衷的称赞声传入她的耳朵里,让她的心顿时落下来。
是啊,只要有他在,什么事情做不到?
自己在这里为他那么担心,岂不是不相信他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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